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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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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鬼妖风
  面前的情形真是令炎荒羽大开眼界。
  原来,在他眼前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由三块卵石支着的简易灶上,正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口折叠锅。那三石灶底已经生好了火,正熊熊地烧着。那折叠锅上正不停地冒着白白的热汽。
  看着刘诺文熟练麻利地就着山泉,在一只搪瓷浅盆里洗淘着米粒的模样,炎荒羽不禁对这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小女孩子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这个从城市里来的女孩子在这方面居然一点都不输阿瑶等山里的女孩子。
  “文文!”炎荒羽不想吓着刘诺文,便在离她还有十几步的时候招呼她一声。
  “嗳!阿羽哥哥你回来啦!”听到炎荒羽的喊声,刘诺文忙抬起头来循着他的方向望去,一边开心地回应他。
  “嗯!”炎荒羽笑着几步来到她的身边,放下了手里的猎物以及他在回来途中顺便采摘的几只肥美山菌。
  “呀!是野兔子吔——还有蛇肉和蘑菇吃呀!”刘诺文一见炎荒羽带回来的野味,忙不叠将米倒入锅里,然后便雀跃了起来,一下扑进炎荒羽的怀里,撒娇地道:“来!阿羽哥哥,来一下啦!”一面抬起脸来,闭上眼睛,圆圆地撅起了她那红嘟嘟的小嘴以示索吻。
  炎荒羽因拎过野物,怕手上脏,便不好抱她,赶紧在她送上的樱唇上重重的吮吻了两下,然后笑道:“快些放开我,我手上可脏呢!来,让我先洗一下……”
  刘诺文一听,却嘻嘻一笑道:“那你是不敢碰我啦?那太好啦——我要骼吱你!”说著作势将双手伸向炎荒羽的腋下。
  炎荒羽本欲趁她不在意的时候一下跃开,但刘诺文却紧紧地挨着自己,若是他突然一下跃开的话,怕会跌倒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好苦着脸,一咬牙、一闭眼,作出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来。
  岂料那腋下并没有手伸过来,倒是他的脖子上圈上了两只柔软的手臂,他还未及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时,两片柔软灼热湿润的嘴唇已经紧紧地贴上了自己的双唇上,紧跟着一条纤巧灵活的丁香小舌便越过他的牙关探了进来。
  炎荒羽身子一震,不再睁开眼睛,大舌一弹,就这么一下子便将刘诺文献上的香舌卷了起来,细意吮咂品味,一时只觉她那香津甜唾源源不绝地流到自己的嘴里,自己的口液也顺着两人缠绵交接的舌头水乳交融地回到她的嘴中……
  好一会儿后,灶火上发出的“哧哧”声惊动了正沉浸在热吻中的少男少女。两人急分开察看,却原来是那米饭水开了溢出来,浇到了火头上。
  两人相视一笑,刘诺文脸儿虽红红的,却是笑意盈盈,显得十分的开心和满足。
  “来,文文,我们把野味收拾一下吧!”炎荒羽笑着蹲下身子,一边说着一边就着水流冲了冲手。
  “嗳!”刘诺文连连点头应道,也蹲了下来,问道:“那阿羽哥哥,你准备怎么烧啊?”
  “兔子我把皮剥了后用火烤了吃,那蛇肉和山菇一起炖汤!”炎荒羽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四下张望了一下,挑中了不远处一棵树,便走过去把野兔和蛇分别倒着勾挂在树干刺出的枝叉上,抽出腰间的柴刀先在野兔身上划了一刀,然后双手捏住开口处,运力一拉,“嘶啦”一下,便将整张皮毛褪至头颈部,然后随手一挥,便将那兔子头削了下来。之后他又在那兔子的腹腔处剖了开来,把里面的零碎一股脑儿地掏腾出来,便算是弄干净了;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将那雪白肥嫩的蛇肉也剥了出来——一切做完之后,除了手上,他身上竟然没有沾上一点的血迹!
  看着炎荒羽熟练稳健的手法,刘诺文都看呆了。待他将收拾干净的兔肉和蛇肉展示给她看时,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真是太了不起啦……阿羽哥哥,真是想不到你这么能干……”
  炎荒羽一笑,拎着兔肉和蛇肉重新回到泉水下流处,一边冲洗一边道:“其实我觉得文文你才能干哩!你看,你都会在野外自己做饭呢!”
  听他这么夸奖自己,刘诺文不禁骄傲地撇起小嘴道:“当然啦,人家在家里面从小可都是自己动手的——不瞒你说,我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洗衣服,五岁的时候就会给自己煎鸡蛋啦!”原来刘诺文自小以来就被父母着意培养她独立动手的能力,平常在家的时候,都是自己动手洗衣服、做饭,因此在个人自理方面着实要比一般的孩子强许多,其实这也是她学习成绩能够在同学当中姣姣不群的原因之一。
  “还有,我们学校里教过我们一些在野外怎么生存的课程的——我爸爸也教过的!”刘诺文进一步向炎荒羽解释道。
  “学校?”炎荒羽一呆,想起了柳若兰曾经惋惜地对自己说过,如果他要是能够有个在学校进行正规教育的机会就好了,可惜偏僻穷困的深山生活使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条件。他也曾想过要柳若兰帮忙的,可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又缩了回去。因为他想到,如果柳若兰想帮他,或者说有能力帮助他的话,也许她早就提出这个想法了,但她却从来没有在话语中透露过这一层的意思,由此他便更打消了这方面的奢望——还是九公说得对,他只能靠自己。
  脑中快速晃过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学校?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要想进啦!想及此,他不禁沮丧地垂下了头,只闷声不响地清洗手里的兔蛇肉和蘑菇……
  刘诺文一颗心儿都放在了这个她爱恋着的男孩子身上,炎荒羽的神情变化立刻落在了她的眼里,心里不觉奇怪起来,忍不住道:“阿羽哥哥,怎么啦?你好象有点不太高兴呀?”说着轻轻抱住了炎荒羽的一只骼膊。
  炎荒羽的心一动,想起了自己也曾经用过类似的话问过盘哥,而当时盘哥也正是为了不能上学而苦闷着……
  “我没事的……”炎荒羽轻轻说着,转过脸来,刘诺文立即在他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柔声道:“阿羽哥哥,不管你有什么心事,都要告诉我呀!可不要自己一个人放在心里憋着,会把身体憋坏的!”
  炎荒羽只觉心头一暖,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女孩子这么对自己说过这种关心的话——即便是最亲密的阿瑶也没有说过。
  “文文,我真的没事的……”停了一下,他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文文,你看我真的能进学校上学吗?”说完这句话,他便期待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刘诺文看。
  “当然能啦!”刘诺文脱口而出道,随即脑中一想,便觉得好象这里面有点问题,便补充道:“只要你们这儿办学校了,你不就能上学了吗?”
  炎荒羽听刘诺文先前的话时,心着实猛跳了一下,及至她后半句话说出来后,便泄了气,知道还是没有什么指望。不过他知道这件事情对刘诺文这么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也是复杂了些,便点了点头,不再奢望她能给出更好的答案。
  “我想应该很快的吧!”像是看出了炎荒羽心不在焉的情绪,刘诺文忙又道:“我爸爸这一次来这里,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找出一条比较好的地质环境,好为以后公路进山打下地质基础。”
  “是吗?那就好啦——来,饭香了,我们把饭移下来,炖蛇菌汤吧!”炎荒羽心知“公路进山”纯属不可能的未来,便岔开了话题。
  刘诺文立即情绪高涨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勤快麻利地进行收拾。而炎荒羽则另外架起了一个火堆,支起了两根杈子,将清净的兔肉穿过一根枝条架在上面熏烤。烤了一会儿,便见那油开始滴落下来,滴在火里“滋滋”地直响,使那上窜的火苗不时爆出“劈啪劈啪”的火花来。只见刘诺文又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她那背包里摸出一小瓶盐递给炎荒羽,炎荒羽会心地笑着接过来,拧开瓶盖,在那冒着浓郁肉香的兔肉上均匀地洒上散末。
  “好啦!”看着一旁瞪大了眼睛不停咽口水的刘诺文,炎荒羽终于宣布“大餐”开始。
  “累不累呀,阿羽哥哥……”感受着耳边呼呼的山风,刘诺文紧紧伏在炎荒羽背上,附耳大声问炎荒羽道。
  “不累!”炎荒羽头也不回地答道。他说的倒是实情,因为体内“混沌真气”运转得流畅无比,加之他算好了时间,奔行之时未尽出全力,故此虽背负一人,但仍然感到颇为轻松。
  “哇!你真厉害呀!要是你去参加竞技比赛,一定得第一的!”刘诺文大声夸赞自己心爱的男友。
  “是吗?那以后有机会我就试一试啦!”炎荒羽一边回答她,一边看着天,心中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他发现,山里的风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刮在脖子里已经有些凉嗖嗖的——而依照现在的季节,这山风是不应该这样的。
  头顶的天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黯淡,那是一种不为人察觉的黯淡。但是炎荒羽却知道,这种变化实际上是预示着天气将会有剧变……
  他不再和刘诺文说话,并且提醒刘诺文也不要和他说话,他要加快速度,赶在天气变坏之前找到一个避身的地方。
  刘诺文感觉到炎荒羽情绪的紧张,虽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她却知道,此刻乖乖地听她阿羽哥哥的话是最明智的选择,便紧圈着炎荒羽的脖颈,闭上了双眸,以防山风刺眼,同时更用力地贴着他的身子。
  果然,在二人继续奔行了一段路之后,几乎就是骤然之间,那天色便“呼”地黑了下来!紧接着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便“劈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这一下狂风暴雨简直就是天翻地覆,前方的道路立刻变得模糊不清,整个森林间到处是“呜呜”的风声,里面零星夹杂着野兽的哀鸣……
  天哪!是“山鬼妖风”!炎荒羽忍不住在心里呻吟起来。因为他分明在那暴戾的狂风中听到了象女人哭泣一般的“呜呜”声!他记得,老辈人曾经说过,有这种哭声的山风就是“山鬼妖风”!
  炎荒羽此刻已经无法再保持原先的那种高速奔行了!因为那狂风、那暴雨,以及那令人心栗的风中哭声,已经令他无法睁开眼睛,他只能依靠“混沌诀”来平定他慌乱的心神,以他那敏锐异常的“混沌六知”里其余的感知力去探查他所经过的路——他现在是完全凭感觉,向着那在大雨刚刚落下时一霎眼瞥到的前方的一个山洞里摸去……
  身边不时传来树枝断裂的“喀嚓”声,以及那因狂风飞起的砂石击打的声音。他提起全部的灵觉,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可能波及己身的伤害。速度,更慢了……
  刘诺文早吓得在炎荒羽的背上不住地“哇哇”大叫,她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过这种天地巨变的阵仗!随着那狂风撕扯着她的衣衫,大雨沉重地击打着她的肌肤,她越来越害怕。终于,在她身后的背包因她的肩臂无法承受那狂风的撕扯之力而受不了脱手任它飞离时,她哭了起来……
  炎荒羽听着背上刘诺文的哭声,心都要裂了,他怎也想不到,今天自己带她出来,会碰上这种山里人极少遇到的“山鬼妖风”!他一面不停地咒骂自己,一面拼力稳住身形,托着刘诺文双股的手更是如磐石般牢牢地抓着不放,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脱了手,使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终于,炎荒羽停下了脚步——凭着他开始的目测,现在的这个距离,应该就是那个山洞洞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被滂沱水帘遮蔽的山洞赫然在目!
  炎荒羽忍不住狂啸一声,双足运足力量,“倏”地一下,如出弦之箭般穿过那水帘,钻进了山洞……
  坐在山洞冰湿的地上,他将刘诺文从背后抱转过来,紧紧地拥在怀里,不停地安抚着惊惶哭泣的女孩子,心痛不已。
  这个时候,炎荒羽忽然从心底生出对九公无限的感激,那感激令得他甚至都有想哭的感觉……
  因为,他终于知道,他和刘诺文现在终于安全了!他知道,如果没有九公长期以来对他悉心的磨练,没有他无私相授“混沌诀”,自己恐怕现在已经和刘诺文一道被那可怕的“山鬼妖风”给吞噬了!
  在他的记忆中,在山里遇上“山鬼妖风”的人,还没有一个人生还的!因为传说中那是山鬼的化身,是吃人的恶魔!
  “文文,文文?没事了,我们没事了!”炎荒羽轻轻地摇动着刘诺文,柔声安慰她。
  刘诺文终于渐渐停止了抽泣,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炎荒羽正温和关切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阿羽哥哥……呜呜……我好害怕……怎么会是这样的……呜……”
  “好啦!现在好啦!我们已经在一个山洞里啦,风雨再大也拿我们没办法啦!”炎荒羽说着安慰刘诺文,但心里却总隐隐地有些不安,偏又说不出原因……
  “这样吧,你就在我怀里休息一会儿,等风雨停了我们再出去,啊?”炎荒羽轻轻爱抚着刘诺文。
  “嗯。”刘诺文听话地伏在炎荒羽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
  炎荒羽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可是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洞里除了他们两人外,更没有一个其他的生物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会这么紧张不安呢?
  “啊——不要啊!鬼——有鬼啊!”突然间,怀里已经进入梦乡的刘诺文尖叫了起来!那凄厉的叫声将本来就心里十分不安的炎荒羽骇得险些暴跳起来!
  “文文、文文!你怎么啦?”炎荒羽连忙抱紧刘诺文安慰她——他以为她醒了,却不料她仍然是睡着的。
  “文文……文文!不要怕!不要怕!没有的,没有鬼的!”他心疼地不停轻拍刘诺文的小脸,嘴里连声安抚她:“你看,这里除了你和我,什么都没有的!你看,洞里没有什么,洞口也没有什么——”说着他的目光投向洞口——
  陡地,他猛地震住了!
  他的视线尤如僵了一般,再无法离开目光所及之处——
  一张脸!一张苍白异常的脸!一张苍白异常的凄楚的女人的脸!
  就在洞口,就在那水淋淋的洞口,有着一张无比诡异苍白的女人脸!它有着一双黑洞的眼睛,偏又是透露着阴森和凄楚……
  炎荒羽只觉自己的心陡然被揪作了一团!呼吸也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张苍白的女人脸,似乎整个魂魄都要被那张脸上阴森凄楚的眼睛给勾去……
  “不要——不要啊!阿羽哥哥!不要啊!”突然间,怀里的刘诺文惊声惨叫起来,同时一双纤弱的手臂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死死地抱住了炎荒羽,象要挽回他似的!
  刘诺文这一声凄厉的惨叫犹如一个惊雷般在炎荒羽已经变得有些迷糊的心头炸响!他猛地惊醒了过来!看着那洞口依然清晰无比的白脸,他陡地一提丹田真气,那浩然混沌的“混沌真气”在顷刻间九转轮回,前所未有的跨级数方式大幅度跳跃增长,那陡然间得到数倍提高的“混沌六知”在刹那间照得他灵台一片通明!
  “呔!”他突然间暴喝一声,以充满着天地正气的丹田真力怒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妖怪!我不管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山鬼’,但若是你再不离开的话,休怪我拼着元神暴体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那诡异的白脸似乎被炎荒羽的决然震慑,竟忽然缩小涨大地变化了一下!炎荒羽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它——他原本就明亮异于常人眼睛此刻更是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星灯一般熠熠生辉!
  几乎就在顷刻间,那白脸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如它出现时一样的神秘。
  说来也怪,随着那诡异白脸的消失,外面的风声雨势竟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看着怀里的刘诺文也渐渐地安静下来,炎荒羽悬在心上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然而好景不长,看看外面风停雨住,阳光也开始重新出现,他想唤醒刘诺文的时候,他发现,刘诺文的额头一片滚烫——她发烧了!
  炎荒羽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刘诺文竟然会生病!及至刘诺文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他才醒觉过来。
  摸着刘诺文身上冰凉湿透的衣服,他知道,自己必须赶紧将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带离阴湿的山洞,在太阳下晒一会儿,驱除湿气,以免寒气入骨。
  炎荒羽想到做到,他不再迟疑,抱着刘诺文便窜出了山洞——外面已经是一片阳光大好了!
  他想了下,将刘诺文上半身湿透的衣衫全部脱下,然后打成一个包袱系在腰间,然后将她搂抱在自己胸前——他还是要去“鬼见愁”,因为那里是一座孤峰峭壁,四周没有任何的遮蔽,完全开敞在阳光下。
  炎荒羽顾不上看怀里少女赤裸美妙的胴体,只紧紧的抱着刘诺文,一心向“鬼见愁”的孤崖奔去……
  丽日当空。炎荒羽终于抱着刘诺文来到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地——“鬼见愁”。
  在艳阳普照下,炎荒羽轻轻地放下了刘诺文,使她半坐着偎在自己的怀里。
  “阿羽哥哥……这里……真暖和……”刘诺文偎在炎荒羽的怀里,轻轻地发出了声音。
  炎荒羽欣喜地将她抱起,看着她的脸,激动地道:“文文!你终于醒啦!”他惊喜地发现,刘诺文的烧已经退了!
  “嗯……”刘诺文轻轻地应了一声,便又软软地依偎在了炎荒羽的怀里,又柔弱地道:“阿羽哥哥……我……帮我把裤子也脱了……又湿冷……我好难受……”
  炎荒羽听了忙手忙脚乱地替她除去了牛仔裤。
  “阿羽哥哥,这里不会有人来吧?”刘诺文轻声道,因为胴体的袒露,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没有,这里不会有人来的。”炎荒羽的手从刘诺文光滑圆润的大腿肌肤上抚过,心不不禁一阵悸动。
  “那……你把眼睛闭上……”刘诺文忽然轻轻一笑,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炎荒羽一愣,不知她想做什么,但不忍拂了她的心意,便依言闭上了眼睛。
  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后,他感觉刘诺文重新偎进了自己的怀里,只是——天哪!她的屁股怎么是光溜溜的?
  他吓了一跳,忙不叠睁开眼睛,惊愕地看着刘诺文。却见小妮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轻笑道:“既然没有人来,我就干脆脱光啦——反正阿羽哥哥又不是外人!”
  炎荒羽对她真是无计可施、无话可说。他真不知道这个看似娇弱纤秀的女孩子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怎么她想的、做的都和她的柔弱外表看来大相径庭呢?
  想归想,炎荒羽还是老老实实地搂着裸体的刘诺文,坐在崖顶观看景色。
  温暖的阳光慷慨地抚爱着它的子民,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静静地看着……
  “鬼见愁”是个陡峭的悬崖,它悬空的顶部是一个平台,炎荒羽和刘诺文现在就坐在这个平台上;悬崖的下方则是万丈深渊,一条白色的带子在深渊里隐隐穿过。
  “那底下是一条大河——不过我们都不曾下去看过它是什么样,只知道从这儿跌下去,连鬼都会发愁能不能再活着上来。”炎荒羽轻轻地在刘诺文耳畔说着。
  “所以这个地方叫做‘鬼见愁’,是不是呀?”刘诺文细声细气地应道。
  “嗯,是的——你再看那边!就是那在山腰间的细细长条……”指着远处一条隐隐绰绰的羊肠小道,炎荒羽又说道:“这就是这山里的小路啦。听说沿着这条小路,过了那座山,就可以到一个生活很好的地方,每年我们这里都有人家把女儿嫁出去的,说是那里的日子好过……”
  “哦……我明白了,这就是这里女孩子的梦想了,是吗?”刘诺文有些怜惜地道。
  “是呀,有谁家不想过好日子呢?阿爸阿妈自己过不上好日子,自己的女儿能过上,那也就很满足了呀!”炎荒羽苦笑着说道。
  半晌不语后,刘诺文忽然一下转了过来,将自己正对着炎荒羽,双腿盘在炎荒羽的腰上重新坐下。炎荒羽一怔,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不过她那雪白娇嫩的胴体突然一下子色色可人地落入他的眼底,着实令他吃不消。
  “阿羽哥哥……我好想……好想在这里把自己给了你……”刘诺文满怀期待地看着炎荒羽,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手,突然提出了这个请求——那语气中甚至近乎了乞求。
  炎荒羽顿时惊呆了!他简直被这个满脑子奇怪念头的城市小女孩搞懵了!
  “这儿是这么的奇特……我真的好想……”刘诺文不理会炎荒羽的反应,依旧继续喃喃地说着自己的心愿。在这一刻,在经历了那狂风暴雨后又身处明媚阳光的现在一刻,她似乎感觉自己长大了,她感到自己心底不停激荡着的渴望,那成为女人,成为一个完整女人的强烈渴望……
  听着刘诺文发自肺腑的表白,炎荒羽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他的心被深深地悸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女孩子轻轻地推开——
  在明艳的阳光照射下,这个女孩子的胴体是如此的娇弱圣洁。她整个白皙的胴体沐浴在阳光下,似乎变得透明了一般……
  她是如此的柔弱,胸前一对坟起的乳房虽然没有阿瑶的丰满坚挺,却是那么的娇小玲珑,惹人怜爱;那莹白乳房肌肤上隐隐透出的蓝色脉络,那尖尖突起的娇红乳头,以及那一圈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乳晕……
  炎荒羽看着眼前这具柔弱纤细却又散发着娇艳妩媚的雪白胴体,喉咙里不觉一阵干涩,竟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受刘诺文的表白——此刻他的脑子里除了眼前的娇美少女,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任何东西。无论是他的责任,还是他的誓言……
  刘诺文的目光痴痴地看着炎荒羽,纤纤小手却在下面轻轻解开了阿羽哥哥的裤子,掏出了他那已经怒张的……
  她微微抬起了身子,扶正对准了部位,轻轻地坐了下去……
  在屏障突破的一刹那,她的眼里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
  ……
  “文文……我该怎么对你负责呢……”炎荒羽惭愧地低头道。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昏了头,做出了违背他良心的龌龊事来——他感到实在没脸见刘诺文……
  “阿羽哥哥,你不想对我负责吗?”刘诺文不停地吻着炎荒羽的脸颊,小脸上满是肉体痛苦带来的泪水——她根本没有感觉到一点的愉悦,有的只是撕裂的刺痛和过后的酸胀——但是这一切,却是她心甘情愿付出的……
  “不,文文……我当然想对你负责,可是……”炎荒羽的嘴被刘诺文因吮吻而肿胀的樱唇紧紧地堵住了。
  “只要你想过对我负责就行啦!”刘诺文轻轻松开炎荒羽,温柔地看着他道。
  “可是……”炎荒羽不禁嗫嚅起来。
  “可是我们两个人一个在山里,一个在城里,是不是呢?”刘诺文笑着拿起炎荒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奶上,像是猜出他心里所想的一般。
  炎荒羽登时一呆。他突然发现,其实对于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子来说,自己都是最笨的一个——特别是面对文文这个城市来的女孩子的时候,他更是笨猪一个。
  “可是我不这么想啊?”刘诺文轻轻推了一下炎荒羽的手,炎荒羽忙握着她柔软的椒乳轻轻揉捏起来。刘诺文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后才道:“我觉得只要阿羽哥哥是真心爱我的,而我也是真心爱阿羽哥哥的,那就足够啦——至于以后能否在一起,那就看我们俩的缘份啦!”
  炎荒羽听得心中好不感动!忍不住又将她拥住吻了起来……
  “文文,对不起……刚才一定很痛吧……”炎荒羽轻柔地抚摸着刘诺文柔软的小腹,心疼地问道。
  “嗯,不过我愿意——我很喜欢呀……”刘诺文欢喜地看到自己的阿羽哥哥一脸的内疚,知道他是真心心疼自己,心中一阵甜蜜,似乎原本还有的隐隐胀痛也好了许多。
  一阵山风袭来,赤裸的刘诺文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炎荒羽忙将她拥得更紧:“怎么?冷了吗?”他抬头看看日头,感觉太阳已经开始渐渐西斜,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便在刘诺文耳边轻轻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见阿羽哥哥以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刘诺文更觉满足,忙不住地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安排。
  “那好,我们把衣服穿好吧。都晒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干啦!”炎荒羽说着扫开压着平摊在岩石上衣物的石块,收起衣裤替刘诺文穿上。
  “咦?怎么少了件?”炎荒羽在替刘诺文穿的时候,发现居然少了条她的内裤,不禁奇怪叫道。
  “没有少呀!”刘诺文羞涩地笑着从身下取出一卷东西——正是她的内裤,只是上面多了些猩红的血渍……
  炎荒羽立刻明白了过来,脸却“腾”地红了起来,不再做声,只闷着头帮刘诺文收拾停当。
  刘诺文抿嘴一笑,双臂挂在炎荒羽的颈上,献上一个深深的香吻后温柔地道:“阿羽哥哥,这是我的第一次……我要好好保存它的……”
  炎荒羽也回吻着她,内疚地道:“都是我不好,把你弄疼了……”说着在她酥胸上轻柔地抚揉着——他发现刘诺文特别喜欢他作这样的爱抚。
  “我都说过了,不要紧的,我现在……不怎么疼了——不过回去的时候可还要你背着我哦!”刘诺文一脸顽皮地看着炎荒羽道。
  此时炎荒羽的心情已经不一样了,自己已经破坏了一向为人处事的宗旨。虽说文文表示今后的事情要看缘分,但是自己还是应当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尽量待她好一点,不能让她受到委屈。而对刘诺文来说,同炎荒羽初次的合体,使得两人的亲密关系更进了一步,她自然更加珍惜这个占有了自己少女初恋情怀的男朋友……
  “可惜你的背包都丢了……”两人收拾好后,炎荒羽将刘诺文背上后背,惋惜地对她道。
  “不要紧的,反正已经丢了嘛!”刘诺文满不在意地在炎荒羽的背上说道。此刻她的心里一腔的甜蜜,哪里会把个小小的背包放在心上!
  “可是我怕刘伯伯会训你的。”炎荒羽开始发力奔行起来。
  “没事的!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丢了再重要的东西,爸爸也不会骂我的!”刘诺文满有把握地道。
  “真的?那是为什么呢?”炎荒羽不解问道,一边略略用力越过一块岩石。
  “不为什么呀?不过爸爸很喜欢我跟你在一起玩倒是真的!”刘诺文说话间还不忘记亲吻炎荒羽的耳根。她接着又道:“不过阿羽哥哥,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就要比和过仔虎他们在一起开心——和你说什么话你都能明白过来,可是同他们一说,就会傻瓜似的的看着我,好象我是外星人一样!”
  炎荒羽一笑,却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过仔虎和郎根旺等伙伴从小就过着纯粹的山里生活,脑子里满山里面的一套东西,对刘诺文说的一些外面的东西当然不知道了!可是自己由于从小说在九公的教育下读书识字,本就懂得了不少东西,再加上柳若兰几个月下来的熏陶,就更加知道得多了,又岂是过仔虎等伙伴能够比较的呢!
  “还有啊,阿羽哥哥,这几天你可要一有空就陪着我!”刘诺文在炎荒羽的背上发起嗲来。
  “为什么?”炎荒羽宽厚地笑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呀!”刘诺文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想法——反正都已经和阿羽哥哥“亲热”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呢?
  炎荒羽险些一脚踩空。他本能地便想起了阿瑶和阿玉。因为阿瑶也是这么对他要求的——阿玉倒还好说,因为毕竟自己每天晚上已经经过阿妈的允许和她在一起的。可是要是再加上个文文,他就未必吃得消了!昨晚和阿瑶、隔离阿玉连场大战的后遗症令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哩!
  可是他也知道,目前刘诺文正沉浸在两个甜蜜的感情之中,正在兴头上,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当口扫她的兴。他此时唯一的选择就是暂时“嗯嗯啊啊”地答应她,至于以后的情况,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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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情义妖魅

  第一章 未知赌注
  听完炎荒羽的叙述后,九公的脸色一时阴晴不定,沉吟不已,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炎荒羽小心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断他的思维。
  带着刘诺文回来后,看看天色尚早,刚好在吃晚饭的时间,他便回家略向阿妈和阿玉打了个招呼——以免再发生上回类似让她着急的事——没顾上吃饭就匆匆地赶到了九公处,告诉他自己在山里遇到“山鬼妖风”的情形。
  沉吟良久后,九公终于象下定了决心似的,目光移向炎荒羽,开口缓缓道:“阿羽,其实你说的情况,我也遇到过一次。”看着炎荒羽一脸惊骇,张口欲呼时,他忙以眼神制止了,接着道:“那还是我刚来到这儿不久的事情。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初来山里,对这里的地形不是很熟。有一回进山时迷了路,结果正遇着了‘山鬼妖风’!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在一个树洞里躲避,看到的也是一张女人的脸……”
  听着九公叙说着自己遇到的经历,炎荒羽的心都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了,忍不住哑声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也是非常的惊慌……不过我想我梁某人平生从未做过什么阴损亏心的事情,便也就胆子大了起来,再加上有‘混沌神功’护体,竟也敢和那张脸直直地对视。就这样对峙了足足有小半个钟头后,那张脸就突然消失了——就象你遇到的那样,不一会儿天就好转了……”九公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显然是回忆起了当时那恐怖的场面。
  “是这样啊……那么九公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不是说过这世上没有鬼神的吗?怎么又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呢?”炎荒羽一连几个疑问抛了出去。
  九公苦笑着叹了口气道:“阿羽啊,说句真心话,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啊!九公之所以告诉你没有鬼神,只不过是想在你修习‘混沌诀’的时候培养出一股浩然之气。我给你看过的一本书里有个叫孟子的不是有这么一段话吗?‘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也’!一个人如若是善于培养他的‘浩然之气’,那就可做到‘虽千万人吾往’的坦荡境界——这是做人最重要的!”
  炎荒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些文绉绉的话——这些东西他早已经在九公的勒令下背得烂熟了!
  “我明白了九公,我想我们练的‘混沌诀’其实就是取自‘天地混沌,浩气长存’的道理,对吧!”炎荒羽说出自己对“混沌诀”的理解。
  九公赞赏地连连点头,嘉许地道:“你能悟通这个‘天地混沌’和‘浩气长存’之间必然的道理,说明你的混沌修为已经超过了我老头子啦!九公我也是前人告诉了才明白过来的,而你自己就能够悟通这个道理,真是不简单呀!不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就是混沌浩然的境界!真要完全做到这一步,便是真的鬼神来了,也绝不会惧怕的!”
  听到九公如此褒扬自己,炎荒羽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
  “对了九公,那你说那个白白的脸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会是山中冤鬼吗?”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禁浑身一激凌,仿佛那张凄楚的白脸又出现在眼前似的。
  “这个么……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不过话说回来了,在前人的记载里,山精树怪多了去了,又有谁能搞得清楚呢?不过依我们两个人都同样看到的是张女人的脸来看,倒真是可能有冤鬼也不一定哩!”九公也猜测着这里面的可能性。
  说到这儿,祖孙两人沉默了下来,好长时间没有再说话,都被这个奇怪的东西给困扰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炎荒羽的心思忽地又转到了刘诺文提到的学校的事情,便忍不住开口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九公看看他,用目光示意他说出来。
  “九公你说我以后到底有没有可能到山外面去呢?”这个问题实在是让炎荒羽心中抑郁。
  九公看着炎荒羽的眼睛好一会儿后才轻声道:“阿羽呀,你也不算是个小孩子了,很多事情,都不可能让九公一直替你操心。你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也该你自己拿个主意啦——正所谓事在人为,只要自己真正一心想做的事,我想你就应该努力去争取。尽管做去就是了!不用老是问别人的。”
  炎荒羽听了心中豁然一亮,一下子茅塞顿开!
  是呀!九公说得对呀!自己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而是个男子汉啦!今后应该摆脱对长辈的依赖,而要凡事自己想办法了!
  他忽地站到九公的对面,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多谢九公的教诲,阿羽明白今后该怎么去做啦!”
  九公含笑看着炎荒羽给他磕头,老怀大慰,知道这个普通的孩子终于开始露出锋芒了!依他目前的修为,再加上比同龄孩子要成熟得多的心智,一旦他出山后,将会放射出夺目的光华!在他的未来展现的将会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人生!
  “阿羽啊,九公还有些话要对你说……”待炎荒羽重新起身站好后,九公慈祥的目光看着他,和声说道。炎荒羽忙敛神聚气,身形微躬,认真听讲。
  “阿羽啊,虽然你修习了‘混沌诀’,而且也有所小成。但是你要记住,正所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一定要始终保守自己练过‘混沌诀’的秘密,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以免惹祸上身。否则一旦让不怀好意这人知道了,就难免会惹出是非来!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由于你身负绝技,表面看上去是比平常人要强许多——比如你的眼力,你的耳力、你的体力,甚至还有你的记忆力等等。但是你要牢记一点,人与人之间相处相争依靠的不仅仅是这些身体上的优势。想指望这些体能小术就能够出人头地,那是白日做梦!人与人之间的事情靠的是智慧!靠的是形势!靠的是机遇!而你,在这几个方面可以说没有一样具备的。”九公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略转口气。炎荒羽的脸色则是越来越凝重。他知道,九公现在同自己说的这些话,将是关系到他未来出山后如何生存的关键!
  调整了下思路后,九公又接着道:“你要知道,你阿妈在荒野里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在身体、智力等方面并不出众。但是好在你禀性单纯善良,而且坚韧可塑,所以我传授你的‘混沌诀’你能够在如此短短的十几年就有了小成。再加上你的好学上进,现在你在周围的这些同伴里可说是无人能及了。但是——”九公的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说到走出这座山,到外面的广阔世界的话,那你学的这些东西可就远远不够啦!你学到的,只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教的东西,而在那外面的世界,不知有多少博学多才之士,他们的学识远非你我所能比较!所以你出山以后,一定要注意谦虚小心,要努力多学点东西……还有,外面的世道人心有很多的黑暗,但更多的却是光明的一面,所以你若是遇到挫折、痛苦的时候,一定要相信,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要记住,心中时刻要有一盏明灯!记住你自己悟到的道理——‘混沌天地,浩气长存’!”
  说完这番话,好似费尽了全部的心血。只见九公长吁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他那原本激昂的神态也呈现疲老之态,松弛了下来……
  看着九公日渐的老态,炎荒羽心中流过说不出的难过。他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想再说点什么时,九公却向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想了想,又动了下嘴唇,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想说的话,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炎荒羽出门后才发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和九公已经说话说了有近一个时辰。他忙快步赶回家里时,四周围人家已经大都熄灭了灯火,早早就寝,但自己家里阿妈的房间却仍亮着油灯。
  “阿妈,阿玉,我回来啦。”推门进去后,他轻声向她们打着招呼。
  小阿屏正在地上滚着一个小竹筒轮,发出“啪啪啪”的清脆轻响,一边不停“咯咯”地笑。一见炎荒羽进来,便抬起了小脸,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眉眼中俱是阿玉的影子。
  炎荒羽一笑,快走两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边亲着她的小脸逗她,一边走至阿妈的床边坐下。
  看着丈夫真心喜爱这个不是他自己亲生的孩子,阿玉心中好生安慰,又好生感动。
  “阿羽,还没有吃过饭吧?你坐一下,我去给你端过来!”阿玉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起身柔声对炎荒羽道。
  炎女忙向她摆了摆手,笑道:“不用啦!把阿屏丢在我这里吧,你把饭菜端回你们自己屋里去吃就行啦!”说着通情达理地轻轻推开刚刚在床边坐下的儿子,示意他听从她的安排。
  炎荒羽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阿妈的用意——她是想让自己和阿玉尽量多单独在一起,加深两个人的感情。心中对阿妈的良苦用心着实感动,便不多说什么,只深深地望了阿妈一眼,便起身拉了阿玉的手去了。
  出了门后,他心中突地一动,想起了昨夜两人的情景,便忍不住一把将阿玉搂住,同时一手熟练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襟。他一面手往里掏阿玉胀鼓鼓的乳房,一面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样,阿玉?想不想……象昨天那样?”
  阿玉的俏脸“唰”地便红了个透,敏感动情的部位被炎荒羽一摸,整个身子立时就软了半边,喘息也急促了起来——她又怎么会忘记昨晚这个心爱的男人带给自己无与伦比的幸福和甜蜜呢?
  “阿羽……随你……都随你……你想怎么弄就弄吧……”阿玉紧紧依偎在炎荒羽的怀里,喃喃地呻吟道,同时轻轻闭上了秀美的眼帘。
  炎荒羽一笑,又使劲在她丰满的胸前揉了几下后,便一手拦腰将她抱起,如同昨晚那样把嘴凑上去含住了她的一只翘涨涨的紫葡萄,同时另一只手在下面一抄——
  “瞧你……都这么湿了……是不是想我想的啊?”他不舍得吐出口中甜美多汁的肉葡萄,口齿含混不清地调笑阿玉道。
  “唔……”阿玉羞郝地在炎荒羽的怀里扭动两下娇躯,低声承认了。炎荒羽在吸吮她甘美感的乳汁的同时,也连带将她的魂魄怨吸了去……
  见阿玉如此顺从乖巧,炎荒羽十分满意地在她樱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便抱着她快步来到两人的卧室。又是一阵轻薄后才将阿玉放下,接着便要去解她衣裤。
  “不……不要!”阿玉急合上已经被炎荒羽解了一半的衣裤轻声阻止他。
  “怎么啦?”炎荒羽不解地问道,他此刻已经在褪自己的衣物,准备跃跃欲试了。
  “等一下……你还没有吃饭呢,我去把饭菜给你端来……”阿玉趁炎荒羽不注意,一下子从床上挣了起来,一边解释一边向门口逃去。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不过心里却也对她的这份细心服侍十分的受用,便由着她去了。
  好一会儿后,阿玉才端着一只木制饭盘进来,里面几个碗里的饭菜仍还冒着热气。
  “呀,怎么这么长时间呀?”炎荒羽忙赤着身子仅着一条内裤迎上前去,从阿玉手里接过饭盘放在桌上,自己顺势在桌边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我又替你新打了两只蛋,给你补补……”阿玉软语轻声回答他道,一面递给他筷子。
  “是吗?阿玉你真好!来,亲一个!”炎荒羽舒心地笑着一把拉过了阿玉,不容分说地在小嘴儿上亲了一下。阿玉“呵呀”一声轻声惊叫,一个站立不稳倒了下来。炎荒羽忙就势将她面对面抱在怀里,笑嘻嘻道:“这样正好,你喂我吃吧!”一边剥下了她上半身半掩的衣衫。
  阿玉此时早已是满面红霞,俏脸上流溢的尽是说不尽的春色妖娆,赤裸着雪白丰腴的上身紧紧伏在炎荒羽的肩上,小嘴娇喘吁吁道:“阿羽……你……你坏死了……尽弄些稀奇古怪的花样……你不会想……想就这样要了我吧……”
  炎荒羽将她脸儿扳正过来对着自己,一脸坏笑道:“你猜对啦,我正是要如此哩!”说完将她轻轻抱起,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后,房里响起了一片诱人的声响……
  此时窗外的月儿已经爬上了树梢,皎洁明亮的月光越过稀稀疏疏的枝条蔓影照在了窗前……
  这一顿晚饭虽然饭菜粗陋,但炎荒羽却也吃得春意融融……
  “阿玉,你听说过‘山鬼妖风’吗?”激情过后,小两口躺在床上说着情话。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两人聊到了山里的事情上来。炎荒羽突然想起阿玉比自己年长,也许对今天自己遇到的怪事知道得更多一些,便支起身子问她道。
  “‘山鬼妖风’?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怎么?有什么事情吗?”阿玉正奇怪炎荒羽怎么突然间提起这个话题,看着炎荒羽注意地看着自己怕眼神,突然脑中一个念头一闪,不禁脸色大变惊叫了起来:“怎么!你遇到了?你遇到‘山鬼妖风’了?”说着不自禁双手紧紧抓住了炎荒羽的骼膊,娇躯登时也绷紧了起来。
  炎荒羽见她吓成这个样子,心中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忙将她紧紧拥住,在她耳边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阿玉这才惊魂稍定,紧张的娇躯也放松了下来,但仍一脸惊怕地道:“是啊……你平安回来就好啦……真是吓死我了……”说着那看着炎荒羽的秀丽眼眸流露出深情关切的眼神。
  炎荒羽见她如此情意深长,心中感动不已,忙握住她颤巍巍的胀挺酥胸不停地揉搓,嘴里安慰不叠道:“没事,真的没事。来,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说着便作势挺进。
  阿玉经他这一说,哪里还有这方面的兴致。她一把按住炎荒羽的腰,顿声道:“阿羽……你先不要急着再要……我想和你好好说几句话……”
  炎荒羽本也不是真的想再行风雨,便顺势退了下来,侧着身子躺在阿玉旁边,将她搂进怀里亲吻一番后才温柔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哩!”
  阿玉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说,停了一小会儿后才开口道:“阿羽,不瞒你说,我曾经听我阿妈——你知道的,我阿妈不在这里,在山的另一头。”见炎荒羽点点头,便又接着道:“我阿妈说过,这个‘山鬼妖风’是冤死的女人变化的……”
  “冤死的女人?”炎荒羽不禁眉峰耸动,嘴里也不觉喃喃念叨着,同时脑子里开始转起来,想着这是什么意思。
  阿玉接下来的话解答了他的疑问:“听我阿妈说,山里太苦了,所以总有女孩子嫁出去。可是有些女孩子却没有嫁个好人家,往往因为身子骨弱,干活不行而被男人活活打死……因为死得太冤,所以就化身作厉鬼,专门寻找山里的男人报复……阿妈还说,因为死得太冤,所以那些女鬼出现的时候都会哭个不停……所以‘山鬼妖风’里才会有女人的哭声……”
  炎荒羽听得毛骨俱悚,想想自己那个时候遇到的那张苍白的女人脸,一定就是那冤死的女人显现出来的,幸好自己当时文文的尖叫唤醒了自己,不然说不定自己真的就没命回来了!想到这里,心中更对破坏了刘诺文的纯洁而感到内疚……
  阿玉觉察出炎荒羽身上一片冰凉,脸上显出一副走神的茫然,忙偎紧了他,轻声唤道:“阿羽?阿羽!你怎么啦?不是已经回家了吗?不用害怕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你的身上好冷……来,盖好被子……”
  炎荒羽被她这话给提醒了过来,脑中同时又想起九公不久前才教诲的话:“天地混沌,浩气长存”,忙意念微提,将自动在体内运行的“混沌真气”加倍催动。片刻功夫,身上便随着心意变得滚热起来。
  “咦?阿羽你的身上又好热呀!这是怎么回事呢?”阿玉觉察到炎荒羽的变化,不禁失口轻呼道。
  炎荒羽笑笑也不回答她,只是将她抱紧,脑中却回到了九公和他说的每一句话。
  阿玉见丈夫不说话,便也不再问他,只一心乖乖地伏在他的胸前。由于刚才的交战激烈非常,身子过于疲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炎荒羽怀里拥着一个柔软丰腴的娇美胴体,体内的“混沌真气”却不受任何阻滞四通八达地流转运行着——由于胎息已成,兼且真气充沛,他现在无论是采取何种姿势,都绝不至于妨碍到“混沌真气”的运转状况。
  体内浩然鼓荡着‘混沌真气”,脑中回想着那张苍白凄楚的脸,又联系阿玉的话,炎荒羽忽然觉得那些女子是真的好可怜,似乎此时那张原本觉得极度诡异的脸也不怎么可怕了,相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可怜……
  他的内心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对身边的女人好,不让她们受到痛苦和委屈。这个念头一起,随之便又有了烦恼——刘诺文该怎么说呢?对于她,自己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照顾一生的承诺的呀!难道真的由她所说的,随缘吗?
  炎荒羽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天边的曙光透过窗棱射进来,他才省觉过来——自己竟然一宿没有睡觉……
  吃过早饭,做完柴房的重活,又到阿妈房里看了一会儿阿妈和阿玉做针线活儿的情景后,炎荒羽便出了门,向晒谷场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阿羽哥哥!阿羽哥哥——”斜刺里传来刘诺文轻小的声音。炎荒羽不禁微微一笑,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个早被他察觉到躲在窗后的小妮子会喊他。
  他转变了方向,朝着地质队驻扎的房子走去。
  刘诺文的爸爸刘江勇一大早就已经带着地质队的队员们进山去了,房间里只留下刘诺文在做着假期的功课。
  “阿羽哥哥!”炎荒羽一进门,刘诺文便一下扑到了他的身上一阵亲热,小嘴儿更是不停地亲吻阿羽哥哥的脸颊。炎荒羽的手也没停着,用脚后跟关上了门后便在她柔软纤细的身子上摸个不住。
  初尝男女滋味的怀春少女见到情郎的第一件事便自然而然地是肉体的需要,特别是在这种无所顾忌的环境里,这种情爱表现得更为大胆和直接。
  此番不同昨日,虽然因身体过于柔弱,仍有些疼痛和难以承受,但是刘诺文已经感受到了那种销魂的滋味了,因此两人退退进进的虽不怎么爽利,但刘诺文已经是觉得美得不得了了。
  对于炎荒羽来说,既然大错已经铸成,一次两次也便无所谓了,因此和刘诺文干柴烈火,毫不迟疑地同她滚作了一团,至于责任,放在以后再说吧!
  两人痴缠了足足有大半个钟头,炎荒羽虽说没有同阿玉和阿瑶在一起时来得痛快,但一来考虑到刘诺文碧瓜新破,二来她的身子骨毕竟太过柔弱,不好大肆挞伐,因此上便尽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动作轻柔了许多,也未能用尽全部的势子。幸好刘诺文身子虽然柔弱,但却极为敏感,他终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将小妮子接连送上了两次高潮,之后才稳健地渲泄出了自己的欲望。
  欢爱过后,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刘诺文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那胴体白皙娇嫩的肌肤上仍残留着兴奋的红晕,显得更加娇媚可人。炎荒羽爱怜地轻吻着她白玉般晶莹的胸前,不时带出几声轻轻细细的呻吟……
  两人正在轻怜蜜爱中,炎荒羽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虽然在同刘诺文亲热,但是“混沌六知”却须臾不停地感知着屋子外面的一切动静。他发现门外有一个脚步声同其他的不一样,其他的是路过,而这个脚步声却是径直走向这间屋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炎荒羽急忙要从刘诺文身上爬起,一边急促地道:“不好了!文文,有人往这儿来了!”
  刘诺文正沉浸在甜蜜的温柔乡中,反应正迟钝着,哪里会听他的呢?相反一双晶莹圆润的长腿将他的腰紧紧地缠住,嘴里兀自昵声道:“你瞎说……不可能有人来的!爸爸他们都走了好长时间啦!”
  炎荒羽听着那脚步起虽轻,但却来势极快,心中更是惊惶,偏又不敢用力挣脱,生怕伤着刘诺文。一时间那汗都从额上沁了出来!
  刘诺文见炎荒羽如此情状,也不禁怀疑起来,心道说不定阿羽哥哥说的是真的也有可能啊!要是真的,可就麻烦了!心里想着,便双臂松开了炎荒羽。
  却不料炎荒羽身子反而一僵,伏在她身上不动了,只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她——
  门“吱丫”一声开了……
  “啊——”屋里传出一声熟悉的尖叫。
  地质队队长,刘诺文的父亲刘江勇推门进来。
  眼前的景象令刘江勇目瞪口呆,他只觉得热血上涌,大脑一阵眩晕!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眼前会出现这么一幕——未成年的女儿竟然和一个男人赤条条地滚在一起,更没想到现在还是清天白日的,她就做出了这种极度耻辱的事情——和一个男人上床!
  待到那个趴在女儿身上行丑事的男人慢慢地转过脸来的时候,他原本因震惊而停止的呼吸竟忍不住倒抽了一冷气——炎荒羽!是那个长相气质不同于这里山民的炎荒羽!
  无数个念头迅速在他的脑中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看着蔌蔌发抖的两个赤裸的身体,终于,他的理智战胜了羞辱的怒火。他颤抖着声音低沉地对面前的两个孩子道:“你们……你们……你们还不快穿好衣服!”说着一转身闪出了屋子,“啪!”地带上了门。
  炎荒羽和刘诺文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刘诺文早吓得“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做这种事情会被父亲当场捉住。要知道,可没有哪个好友告诉她如何应付这种情况啊!
  “我们……我们好了……”看刘诺文一直在哭,炎荒羽只好硬着头皮低低地说给外面的刘江勇,他知道刘江勇一直就在门外边的。
  果然,刘江勇显然一直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炎荒羽一说“好了”,他便推开门走了进来——那张铁青的脸阴沉得象要结冰。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坐在桌边好一会儿后,刘江勇才逐渐好不容易平复一些情绪,声音仍然颤抖沙哑地质问二人道。
  见炎荒羽和女儿都低着头不敢吱声,他的心不禁紧张地一颤,又问道:“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这一回他的声音严厉了许多,吓得刘诺文立刻止住了哭声,连点几下头。
  刘江勇不禁便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一向以来都听话乖巧的女儿不但瞒着自己做这种事情,而且竟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脸顿时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目光在炎荒羽和女儿的身上来回扫视了十来遍后,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了一个可能性,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按照目前女儿和这个叫阿羽的男孩子的情况,他只能赌一赌了。
  “阿羽,你真的喜欢我们家文文吗?”他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沉着稳定。
  炎荒羽一愣,一旁的刘诺文更是一愣。二人双双同时抬起头来看着刘江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阿羽,你真的喜欢我们家文文吗?”刘江勇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可能性是真的,而炎荒羽又是真心爱自己女儿的话,那这个结局就是最好的了;可是如果炎荒羽只是玩玩而已的态度,那么自己也无法去抗衡这个可能性,到头来只能怨女儿的命不好罢了。
  “我……我是真心喜欢文文的……”炎荒羽终于说出了令他大松一口气的回答!刘江勇禁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看得炎荒羽和刘诺文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何前后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那好,只要你们两个真心相爱,我并不阻止你们好。但是——”他停了一下,看到炎荒羽和女儿露出欣喜的表情时,忙脸色一正,强调道:“我要阿羽作出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炎荒羽和刘诺文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刘江勇出乎意料的宽恕,令两情相悦的二人心中均暗暗连呼侥幸。
  “我要求阿羽作出保证,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到外面的大城市里有了出息时,希望能够娶我们家文文作妻子!”刘江勇一字一句地说道,同时目光紧紧地盯着炎荒羽,看他的表情反应。
  炎荒羽一愣,不知道刘江勇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个奇怪的条件。因为自己能否出山还是个问题,又从何谈起出山后的前途呢?倒是刘诺文觉得父亲这个安排真是再好不过了!她正在担心有一天这里的路修好后,炎荒羽出山和她的关系怎么办,而现在父亲主动提前把这里面的问题解决了,岂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么!见炎荒羽还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她忙用骼膊肘用力捣一下他,暗示他赶紧答应。
  炎荒羽此时真的是有些举棋不定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已经有了名分的阿玉,如果自己答应了刘诺文,那么阿玉怎么办呢——对于山外的事情他还是从九公和书本里略知一二的。他知道,山外是绝对不允许“一夫多妻”的!阿玉尚且如此,那阿瑶、玉版,还有明秀他该怎么办呢?
  不过眼前的情势实在紧迫,如果不赶紧解决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他一咬牙,点头道:“我答应!我答应以后有机会,一定娶文文!”这话一说出口,忽然一阵没来由的轻松流过全身——他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内心深处已经真的爱上了这个柔弱可人的女孩子了啊……
  “我答应今后一定娶文文!”炎荒羽再次肯定地说道,这回那里面的情意真挚得多了。
  见炎荒羽终于答应下来,刘江勇本来绷紧的心弦松了下来,刘诺文更是欢喜地靠向了炎荒羽,亲热地依着他的一边骼膊。
  “那好,今后你你俩个的事情我就不干涉了——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小小年纪就整天沉迷于这种事情当中,以免出事。你们还是应当以学业为重,知道了吗?”刘江勇突然又想起社会上那些少女未婚早孕的消息,心中不禁又烦了起来,但这种话他一个大男人实在难以说出口来——看来只能看事情发展了……
  刘诺文早鬼灵精地表态道:“爸爸你放心,我的学习成绩一定不会落后的,我一定保持在年级里的名次!”见父亲的目光又瞄向炎荒羽,不禁抿嘴一笑道:“至于阿羽哥哥,您就更不须担心啦!我看他的外语水平呀,比得上考级的啦!”
  刘江勇听了一怔,不觉正视起炎荒羽来。炎荒羽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诺文会脱口说出自己的秘密,但见刘江勇询问地看着自己,只好硬起头皮点头道:“嗯……是啊,柳老师教过我一点的……”
  刘江勇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心道这就对了,要不然还真有些奇怪了,一个山里的孩子怎么会这门知识的呢?
  “那就好,以后还要好好学习才是啊!”他自然不相信女儿的话,认为她这不过是夸大其词,以博取自己对炎荒羽的好感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炎荒羽真的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对他的将来,倒也有不小的帮助。
  “哎,知道了。”炎荒羽小声应道。
  看着女儿往炎荒羽的身边越偎越紧,刘江勇不禁暗自苦笑,果然是女生外向。
  “文文……该我到柳老师那里去上课了……”炎荒羽看看时间,忍不住提醒刘诺文。
  “呀,真的呢!那——我们俩个一起去好不好?反正我也有假期功课的,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刘诺文恨不能时时同心爱的阿羽哥哥在一起,便娇声提出建议道。
  炎荒羽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好哩!”
  “那……爸爸,我们可要先走啦——对了,您回来是干什么的呀?”刘诺文重又恢复了父女间的慕孺亲情,胆子也大了许多,全没了刚被父亲捉到时的惶恐。
  “我是回来取落下的测量仪的。好了,你们要去上课,就赶紧去吧!不要让柳老师等才好!”刘江勇也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催促二人赶紧去上课。
  炎荒羽和刘诺文答应了一声后便手挽着手出门去了。
  看着一双孩子离去的身影,刘江勇的脸上露出一线忧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赌注下的是否正确,万一他猜想的那个可能性不存在……他不敢再想下去,忙使劲甩甩头,取出测量仪出了门。
  第二章 情义妖魅
  薄纱似的晨雾氤氲缥缈地从林间弥漫升起,早起的鸟儿啾啾发出清脆的鸣啼,给静谧的山林更平添了几分生机……
  随着晨风徐徐拂开朝雾,眼睛都瞪酸了的过仔虎和玉版终于舒出了一口长气,知道一年中最令人兴奋的秋猎就要随着黎明的到来而拉开序幕。
  “阿羽,醒醒……快醒醒……”过仔虎和玉版轻轻地推了推夹在两个人中间,一动不动地躺了一整夜的炎荒羽。
  “阿羽,天亮啦……”见炎荒羽不动,玉版忍不住又轻轻推了他一下,将嘴儿凑近炎荒羽的耳边柔声轻唤他——她可不想惊吓着自己中意的男人。
  “怎么,你们两个就这个睁着眼睛的样子过了一宿呀!”炎荒羽仍然保持着仰面睡躺的姿势,只慢慢地睁开了那一直轻轻微阖的双眼,嘴角流露出一丝洒然的笑容,整张脸也似乎随着这一线笑容的出现而生起了动人的变化,隐隐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辉——似乎在这一刻,整个一个早晨的无限生机都就此勃发了一般……
  芳心一直牵挂着炎荒羽的玉版看得呆住了,一时间心旌摇荡,心神俱为之夺,忍不住就此以玉手去抚摸炎荒羽那泛着奇幻光泽的脸颊……
  炎荒羽一双明亮深邃的黑眸定在了玉版的目光上,玉版的全身情不自禁地一滞。就在这一个停留当口,一旁的过仔虎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此结束了玉版心湖中那动荡的迷醉。
  “阿羽,你总算睡饱啦!真是服了你啦!”过仔虎目光虽仍然紧紧地盯着林间深处,头未转过来,但声音却是对着炎荒羽说的。
  炎荒羽对满脸柔情的玉版一笑,腰间一挺,整个人便轻巧地翻起了身子:“呵呵,是呀,哪象你们那样,不好好休息,说了一晚上的话——待会儿真正围猎的时候,看你们哪里去找力气哩!”一边说笑着,炎荒羽一边轻轻地在底下拉住了玉版的一只小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将玉版从恍惚中点醒。
  “嘘——不要太大声音,马上就要开始了,注意听前面人的信号!”不远处趴伏着的盘哥低声喝阻三个人的对话,示意三人做好准备。
  炎荒羽笑笑吐了吐舌头,一手仍拉着玉版,另一手在过仔虎的背上轻拍了拍,过仔虎立即会意地向下伏了下,不再作声。这一头他却又回过脸来,凑近玉版的耳眼,轻轻细语道:“谢谢玉版替我晚上撵小蠛虫儿啦……”
  玉版登时一颗心儿止不住地乱跳起来,俏脸儿倏忽间便飞红了起来,一双凤眼也闪烁着低垂了下来,似被炎荒羽点破了心思一般地羞涩不已。
  女孩子家就是这样,虽然玉版已经向炎荒羽挑明了对他的心意,并且也不隐诲以身相许的决定,但在没有经过最后的关系确定下来之前,仍不免会露出小女儿的神态来……
  虽然当前的天色仍未大亮,不是非常的好,但炎荒羽的目力何等的超卓,不要说是现在,即便是在夜里,他也能将那周围的事物看个一清二楚。此刻他早将玉版的脸上羞靥尽收眼底,就连她那娇躯的急遽变化也由于那绝妙的“混沌六知”而了然于心了!
  当下炎荒羽心中好不得意,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囿于环境不便,恐怕他就此便将二人的关系给定了下来——自从经过九公的开导后,他当真是“豁然开朗”!虽然还有刘诺文这一小小的纠葛,但对于坳子里的其他女孩子来说,他已经是无所顾忌了!
  即使环境如此,炎荒羽却仍然包着天胆将一只手悄悄地抚上了玉版的背臀,在她那成熟柔软的肌肤上来回上下抚摸……
  玉版怎么也想不到炎荒羽竟然如此胆大,敢在这种公开的场合下对自己施以非礼!而更要命的是,自己却无法抗拒来自他的抚摸,熟透了的少女胴体居然就此起了令她无地自容的颤栗和冲动!
  炎荒羽一面享受着玉版那弹跳丰盈的背肌及那成熟丰满的隆臀给手掌带来的美妙触感,一面“六知”却将周围的所有动静一丝不漏地尽数掌握……
  就在玉版经受不住炎荒羽的爱抚而几欲呻吟出声的时候,远处的谷口出现了预期的狩猎信号。炎荒羽的手立刻从玉版温湿的臀沟抽出,低啸了一声,提醒附近的所有伏猎村民作好准备。
  就在炎荒羽低啸后片刻,其他的人也看到了远方谷口那若隐若现的信号。霎时间,炎荒羽他们所分配负责的这一道关口的七八个人立即进入了备战状态。
  “阿羽……”玉版向炎荒羽身边靠拢过来,抬起迷离的双眸看着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呢喃。
  炎荒羽知道她此刻正在情动当中,恐怕已经不可能再参与此次围猎,只好苦笑一下,暗笑自己又做了一件荒唐事情。
  “玉版,你就在这儿看着,不要到处乱跑了——这里还有盘哥和阿虎哩。”他轻声好言抚慰玉版道。玉版立即听话地点了点头,又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阿羽,你看,早知道就不要带女人出来了……现在真麻烦……”过仔虎看着玉版的身影,忍不住不满地低声嘀咕起来——他又哪里知道就在刚才那点时间里,炎荒羽和玉版已经“暗通款曲”了一回呢?
  “不要瞎说,好歹玉版姐也要比你我年纪都长,要尊重她一些……”炎荒羽刚分辨到这里时,忽然间,迎面飘忽过一阵凉风。掠过脖颈时,竟然令他突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炎荒羽忍不住浑身一阵哆嗦,竟自打了一个寒噤!没来由的,一股不祥的感觉从心底陡地升了起来……
  “阿羽,阿羽?你怎么啦?怎么一下子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一旁的过仔虎看到炎荒羽突然间一阵激凌,脸色大变,神情也变得怔怔的,不禁紧张起来,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忙摇晃着他叫道。
  听到过仔虎失常的声音,一旁的盘哥和玉版立即转了过来。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么?”盘哥压低了声音皱眉问道,一边急将半边身子移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过仔虎见盘哥问他,不觉有些紧张,声音也低了下来:“是阿……阿羽……”
  盘哥立即将目光转向炎荒羽,玉版更是关切地看着这个令她心动的男孩子——不知怎的,盘哥的心中突然间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味道……
  “刚才有一阵风刮过……”炎荒羽说出这句话时,忽然想到自己这句话实在是说得毫无道理。果然,盘哥立刻跟了一句:“山间的早上刮风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样也大惊小怪的!”语气中已经有些责备了。
  炎荒羽自是知道盘哥为何不满,因为自己这种没头没脑的举动,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使围猎出现问题,因此他忙禁了声,低了头,不再出声。
  要知道,这一次的围猎,是坳子里一年中收获的重头,同山外进行一些生活必需品的交换,主要就靠此次的围猎收获了。为此,坳子里除了进行三天的休整外,还于头一天的晚上,将所有获准参加围猎的村民提前埋伏在了二十里外一座山的两个谷口,经过一个晚上的静伏后,在第二天的早上发动围猎。布置得如此的周密辛苦,只是为了多收获一些猎物罢了!因此若是由于炎荒羽他们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进而导致整个围猎有所损失的话,作为这一队的负责人——盘哥的阿爸,到时候就会因此而受到惩罚,从这一点想来,也就难怪一向宽厚的盘哥会不高兴了。
  “几——聿——”终于,随着一声尖厉的片竹哨鸣声,远方的山谷口开始行动了!几乎同时,整个山林间都开始起起落落地响起不同的声响!有“咚咚”鼓声,有“邦邦”的木槌声,有“呜噢”的叫喊声。期间更夹杂着野兽的嘶鸣声……
  听着那混乱的声音始终离自己所在位置有一段距离,盘哥和过仔虎以及在同一个地方分散埋伏的几个村民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们纷纷从自己的掩藏处探出了身子,焦急而紧张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并开始议论起来:
  “怎么搞的?怎么还没有赶到我们这里来?”
  “是啊,不会这么快就在那里全围剿了吧!”
  “怎么这么慢啊!都急死人啦!”
  “是啊!早知道就分在前面一点的位置了,搞得现在连兔子都没得打……”
  “可不是,早两前都是到这个段才开始旺起来的……”
  盘哥和过仔虎虽然因为头一回参加秋猎,资格太浅,不敢发表什么议论,但是从二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样子就可知道,两人也是急得要命——要知道,能打多少猎物,可是山里衡量一条汉子的硬杠子哩!在山里,不论你表现得怎么样,只要一来养的女人多,二来打的猎物多,就会成为公认的硬汉子;而打的猎物多又直接和多养女人有着必然的联系,因此,今次的围猎相对于初出茅庐的盘哥和过仔虎可说是有着要命的关系了!特别是过仔虎,此次能参加围猎,可以说是完全是炎荒羽网开一面才得以入围的,若果表现不好的话,恐怕就非得等到成年后才能再掂量掂量怎么参加了!至于玉版,纯粹就是来凑热闹的了。对于她的到来,老龙叔不置可否,只说一句“小心看好了”便没有对她的活儿作过多的安排,这其实也就安排了她的位置——就是看看热闹,仅此而已。
  炎荒羽此时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和其他人所共有的焦躁。
  因为他感到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心中生出那股不祥的感觉之后,他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但是几次突然回头,却总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他坚信自己的感觉,自己超卓的“混沌六知”不可能出错——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跟着,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不知不觉中,炎荒羽的背后出了一片的冷汗……
  此刻的玉版却对炎荒羽更加另眼相看了。因为她看到,不管其他人怎么表现出焦躁不安,怎么坐立不宁,但是炎荒羽却始终是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他的沉静同其他人的躁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她的情眼里,更形成一种独特的、坚定的、稳固的感觉……
  “到啦!”
  “快冲下去啊!”
  四周陡地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人们纷纷从各自的隐藏处跃了出来!将手里准备好的火枪、弓箭……弹弓、滚石等等武器向着那石崖下面四处逃窜的野兔、野猪、獐子、豺狼、虎豹等发射投掷,那些可怜的野物在这一刻,全没了平时享受生命时的骄傲与逍遥,剩下的只是卑微的哀鸣和逃生……
  天哪!那是什么?
  在一片混乱中,炎荒羽分明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骑着一头白色的动物在林间隐隐掠过!他险些惊叫出来!
  看着那些猎物在“呯呯”的声响中不停地倒下,掉在村民们事先设好的陷井中哀嚎,众人不停地发出“呵呵噢噢”的欢呼声!躲在后面的玉版更是象其他人一样开心地真拍手,兴奋得脸儿也涨通红!
  不过开心地尖叫了没多久,她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因为她发现,炎荒羽不但没有随着大队的人马冲出去享受围猎的乐趣,甚至自始自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停在原先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玉版不禁奇怪地看着炎荒羽。她惊异地发现,他的额角分明正在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她急忙讶异地回到他的身边,正要开口询问他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却发现炎荒羽的目光正定定地看着前方某个方向,但待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时,却看到的只有漫天的烟尘和不停奔走的身影……
  “阿羽!你怎么啦?”玉版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了炎荒羽的骼膊,使劲的摇晃着问他——炎荒羽那苍白的脸色确实是把她给吓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突然间生了什么病才导致这个样子的。然而当她的手握紧了炎荒羽的骼膊后,她才觉察出,炎荒羽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玉版……你……你看到了吗……”炎荒羽终于喃喃出声,同时一只手也呆滞地指向前方。
  “看到什么?”不知怎么的,玉版的心突然地揪了起来!她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竟然不敢将头扭向炎荒羽手指的方向,去看那前面有些什么……
  “你看……你看到了吗……”炎荒羽却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般,依然手指着前方让她看。
  玉版被他的这个样子弄得心里直发毛!毕竟是山里的女孩子,胆气要足一些。终于,她心一横,将脸迅速地转向炎荒羽手指的方向——
  什么也没有啊?除了先前看到的围猎的场景,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感到害怕、甚至特别的东西呀?
  玉版不禁纳闷了。
  “阿羽,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既然没有什么,玉版的心便松了下来。她忙象往常一样关心地扶住炎荒羽,一只温软的手在他背上轻柔地抚摩着,同时嘴里柔声抚慰着他。
  “啊……”像是从一声噩梦中突然惊醒一般,炎荒羽突地大声应了一下,同时人也突然转了过来。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反将玉版给吓了一跳!
  “呀——你……你……”玉版本能地尖叫了一声,及至见炎荒羽没有什么异样,才略定了定神,埋怨道:“阿羽,你搞什么呀,一惊一乍的,吓了我一跳——对了,你没事吧?”说着重新靠近了炎荒羽,关切地查看他的脸色。
  炎荒羽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他环顾四周一下,看着众人欢欣鼓舞的样子,心里的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甚至都有些想呕吐的感觉!终于,他将视线重新回到玉版的脸上,声音艰涩地道:“没……没什么,我没事情的……”说到此处时,他的脸色又是陡地一变,这一回变得更白了,简直就是一种惨白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呜呜——呜——呜呜——”
  一阵隐隐的呜咽声从林间不知什么地方弥散开来……
  炎荒羽的心猛地揪紧了!
  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这个声音曾经给他带来过无比的恐惧和震憾,他相信他至死都不会忘记那个独特的、凄厉的哭声……
  他感到有一种撕心的绝望从心底里漫延开来……
  山鬼妖风。
  炎荒羽的心里绝望地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知道,自己从九公及阿玉那里获得的那个神秘的传说的诅咒,今天将会发生在所有进山围猎的人的身上,而这一切,自己将无法制止……
  像是空气突然被抽光了一般,整个山林在忽然之间失去了一切的声音,变得那么的安静,诡异的安静。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还未回过神来的村民们尚未明白过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纷纷倒在了地上,炎荒羽身边的玉版也不例外。只是他们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霎那,却都听到了那无比凄哀的呜咽哭声……
  “不要!不要啊——”炎荒羽在心里绝望地长声泣吼着,他突然发现,同未知的鬼灵力量相比,自己是这样的无力,在这一刻,他的“混沌心诀”,他的“天地混沌,浩气长存”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忽然有了一个明悟,上一回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同那张苍白的鬼面以死相拼而逃过一劫,根本就是那个不知名的女鬼无意伤害自己!
  在恍惚之间,炎荒羽似乎看到自己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隐隐绰绰的白影子。那个白影子似乎正朝着自己过来,因为他感觉那个白影子正在自己的面前变大……
  他感到出奇的寒冷!
  他感到自己的骨髓似乎都冻硬了!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就要随着那白影子带来的阴寒之气而冻结……
  就在这时,一丝暖洋洋的气息几乎在同时,从他的三个丹田处滋生出来。如同春天的种子撑开硬土,如同和暖的阳光破开万年寒冰一般,那已经渗入心髓的阴寒被一点点地驱除了出去,令他几已僵死的心灵一点一点重新恢复了活力。
  “天地混沌,浩气长存!”
  在心灵恢复一线的活力的瞬间,九公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同时充塞了他整个的身心!几乎在这一刹那,炎荒羽只觉得整个人“轰”地一下,所有的冰寒在弹指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滚滚的热泪夺眶而出。
  炎荒羽只想痛痛快快地仰天大笑!
  因为,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天地混沌,浩气长存”的真正含义!而这种感悟,决不是用语言所能够描述的!这种感悟,需要用生命作为赌注才能够得到!
  炎荒羽缓缓地将坚如磐石的目光直射已然逼至面前的那个白影。几乎在倏忽间,他发现那个白影已经清晰无比地显出了真正的形象。
  他看到,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苗条而美丽的赤裸少女骑在一头老虎形貌威猛的白虎背上。那种阴柔至极与阳刚绝顶的对比,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但这画面偏又是那么的和谐……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看到眼前的景象,炎荒羽忍不住喃喃摇头叹息道。
  那个美丽的赤身少女分明面色一凛,不觉脱口而出道:“你好厉害的心眼!居然可以看到我的本来面目!”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整个天空突然昏暗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炎荒羽曾经遇到过的那种狂风暴雨!
  虽然有“混沌真气”护身,但在猝不及防下,炎荒羽还是被风雨淋了个透湿!
  “你!”炎荒羽不禁又惊又怒!在真正领悟了“天地混沌,浩气长存”的深义后,他的心中已经是一片光明,对眼前的诡异妖魅不再存有丝毫的惧怕——但是相应的,他却实在也没有多的方法去制服这一妖魅。可以说,眼前他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独善其身而已。
  “哈哈哈哈……”一阵凄厉的诡笑声之后,炎荒羽眼前那美丽的少女已然化作了一具浑身惨白,面色发青,双眼是两只血洞的恶形鬼魅!
  炎荒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也想不到,那刚才还美丽动人的少女,竟然在顷刻间变成了这幅形恶貌毒的样子!他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险些被脚下的石块绊倒。
  “哈哈哈哈……怎么?你害怕啊?你也会害怕吗?你不是会护身术吗?哈哈哈哈……”随着惨厉的笑声,那女鬼又变幻了无数的恶形恶相!
  看着眼前的一切,炎荒羽的脑海中不知不觉流过阿玉对他说过的一段话:“山里太苦了……总有女孩子嫁出去……可是有些女孩子却没有嫁个好人家……被男人活活打死……因为死得太冤,所以就化身作厉鬼……寻找山里的男人报复……”
  “够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了!”炎荒羽终于忍不住大叫道:“我知道了,你不是一个人!你是许许多多可怜冤死的女孩子变的!我知道了……你们真的很可怜……”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不知不觉中,眼中泛起了痛起的泪水……
  风,渐渐地停了下来。
  雨,也不再狂泻而下。
  那本在不停变幻哀嚎的冤魂终于重新变回了那个赤裸着身体的美丽少女。
  “你刚才在说什么?你真的认为我们可怜吗?”倏忽之间,那张美丽但却苍白的脸紧紧地贴在了炎荒羽的眼前,那低幽的声音似乎在他的灵魂里回荡。他忍不住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停了一下后,才缓缓睁开。却见那美丽的女鬼已经回到了原先的地方,不再紧贴着自己的脸前,不禁轻轻舒了口气。
  “是的,你们真的很可怜——我知道你们的一些事情,虽然不多……”炎荒羽停了下,看看那女鬼静静地留在原地,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实在愿意帮助你们——只要有相应的办法,只是希望不要再有这么多的人为些而丧命……”说到这里,炎荒羽有些紧张地看着那美丽的冤魂,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最后的请示是否会触动到她(或都说是它)的禁忌。
  好在那个美丽的冤魂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提议而发作,相反仍然静静地停留在原处,只是说话的语调却低郁了许多:“这个山里的人的罪孽太深重了,他们的死,不足以抵消他们在所有女孩子身上犯下的罪错!”
  炎荒羽听了不禁心头一凛,一个念头不自觉便冒了出来。他忍不住开口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罪孽是什么,如果说是因为对待女人的态度和方法有错误的话,那么也许我也是其中一个有罪孽的人……”
  “是么?”那个冤魂陡然变色,脸色也开始发青阴沉下来。
  “不过我相信,我对身边每个同我好的女孩子都是真心的!我绝不会做出令她们伤痛苦的事情来!”炎荒羽对面前冤魂的变化视而不见,仍然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而且我相信,今天这些你认为值得惩罚的人当中,也一定有真心对待他们身边的女人的——你想想,如果真心想爱的话,你令他们中的一个失去生命的话,那么,那个留下来的女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呢?我们你应该知道,山里的女人失去了她们的男人之后,生活将会是怎么样一种的境遇吧!”炎荒羽一口气说完后,便不再说话,只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冤魂,等待她的反应。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冤魂说完这句话后便重新恢复了沉默,只是以一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着炎荒羽。其实说心里话,连炎荒羽自己都觉得自己今天的言辞都实在有些发挥过分,居然说得有板有眼的,好象……好象是九公的口吻一样。
  “你很好,你对你新娶的妻子真的很好,虽然她是个寡妇,还有个孩子。”沉默了半晌后,那美丽的冤魂又幽幽地说了一句。
  炎荒羽听得心头直发凉!
  天呀,实在在恐怖了,身边居然一直都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而这双窥视的眼睛还是鬼魂的!
  “你……你怎么……”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不用感到难过……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的……我,确切地说是我们,弄死了这么多的男人,却也没有见过他们象我这样存在着……因此,我想他们应该都是死有余辜……”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炎荒羽意外地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闪动着晶莹的光泽!难道那是冤魂的泪水吗?他的心里暗暗想道,同时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山里的女伢好呀
  山里的女伢痴呀
  山里的女伢苦呀
  总也盼不到真心相待的哥哟
  ……
  ……”
  一声声幽幽隐隐的凄迷歌声在林间流荡回旋起来……
  炎荒羽的心简直要被这哀婉的情歌搅碎了……
  在这声声简单的念叨中,他似乎看到了曾经有过多少妙龄少女的情梦因无情的现实破灭,有多少可怜柔弱的女孩子被粗暴的糙手毁灭……
  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块岩石上,正双手掩面,而掌心里已经沾满了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你真的很好……我从没见过男人因为女人而流泪的。”炎荒羽抬起脸来,发觉那美丽的女鬼已经到了自己的身畔。他没有继续抬头,就这么看着她那仿佛虚幻,又好似实质的莹白小腿,用心听着她的说话:“如果你真心想帮我,那希望你能帮我找一个能让我感到安定的住所,远离这个令我伤心怨怼的地方……”
  炎荒羽的心平静如不波的湖水,此时他的心里已经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将来——他知道,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定要到山外面去的了,这不单单是自己的使命,更是自己的宿命!
  “我怎么才能带你出去呢?”他语调平和地道。
  “很简单,开放你的心灵,打开你的元神,用你的元阳护着我离开。”那冤魂的声音似乎贴在了他的耳边在密语一般。
  炎荒羽不禁一震,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是元神,元神到底是什么样,他现在还没有触摸到这一层,因此也还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元神可是一个人的根本。他曾经听九公,还有那《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里说过,一个人的元神要是丢了或是被占了的话,就会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真是奇怪一个山里的鬼魂怎么会懂得“元神”的!
  像是明白了他心里所想的似的,他的耳边又传来了的飘忽幽隐的声音:“对于一个已经处于元神状态的鬼魂来说,有很多幽渺的东西都不是你们这些活着的人所能够理解的——你能知道我是怎么兴风布雨的吗?”
  炎荒羽一怔,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偏又无法确定那是什么,一时间竟有些懵懂起来。
  “当然,我不会白白让你做这些事情的,我会让我的至爱,那只元阳白虎一起陪着我,到时我找到居所后,就会把它留给你,让你得到百兽之王的精髓,从此以后在山林里任由出没!”那个幽隐的声音说到这里后便停了下来,不再出声,仿佛在等待炎荒羽的选择。
  良久,炎荒羽终于开口,不过说出的内容却出乎那冤魂的意料:“你能答应我不会伤害这里的所有人吗?”
  “你真的是个好人——你的父母也是好人——我答应你,今天放过他们,不过如果他们本身元阳过衰而无法承受刚才的阴气销魂的话,我就无能为力了。”
  炎荒羽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道也只能如此了。一转念,想起她话中提到的“父母”,忙问道:“你说的‘你的父母也是好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见过我的父母?”虽说对生身父母不以为然,但人类的血脉本性仍促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不过我想这对你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已经远离抛弃了你,我想你现在的阿妈应该是你最关心的才对。”不知为什么,女鬼将这个话题绕了过去。
  炎荒羽“哦”了一声,却也真是没有在意。跟着他想了下,便一咬牙道:“那好,既然我已经答应帮助你,那我就要做到——不过我只能开放我的心灵,至于如何被我的元阳保护住你,那就要你自己努力了,我对元神尚且没有足够的认识哩!”
  说完这话,他便施施然地就地跏趺打坐,晋入了“混沌诀”的混沌境界之中。
  “那我来啦!”一声轻轻的招呼之后,炎荒羽陡然觉得一股异常的阴寒在顷刻间钻入了自己的脑中,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后,紧接着又有一股炽热的暖流如潮水一般涌进了自己的胸部。在他意识到这两个部位正分别是他的上丹田的能量漩涡中心和中丹田的能量漩涡中心的时候,他的身子禁不住一阵无法控制的哆嗦,随之而来的便是上中两个丹田漩涡分别一阵急剧收缩后又是一阵膨胀。正当他纳闷那阴阳两种元神怎么会分别进入身体不同的部位时,那脑海中已然传出那冤魂传至他心灵的声音:“元神无处不在,你今后总会知道的——还有,为了不影响你的本命元神,今后除了‘移居’我将不会再出现了。”听到这些,炎荒羽不禁一呆,心道难不成元神还有这些特点吗?他嘴忍不住张了张,只可惜他再想问什么的时候,却已经不再有任何的回答了。
  睁开眼睛,炎荒羽心中生出万般的感慨: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冤魂!不但守诺没有伤害自己,还将一个“元阳虎魄”赠与了自己,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元阳白虎”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会否有真正的作用,但是仅从目前自己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便可得知,她没有乘机损坏自己的元神,从这一点就可看出她的本心不坏了!其实他还不知道,九公曾经说过的“元神夺舍”岂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象他这种已经悟到“天地混沌,浩气长存”境界的功力,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夺舍”就可以破坏的了的了!否则也不会在刚开始那冤魂的阴气已经冻结了炎荒羽的生机的时候,就被那夺天地造化之功的“混沌真气”给破坏了“好事”。相反,如果炎荒羽懂得如何运用“天地混沌,浩气长存”的奥妙的话,那个看来力量大得足以兴风布雨的冤魂反会被他的混沌元阳给炼化了鬼魄!而这一点,恐怕就是那了解元神为何物的女鬼妖魅也未必可知的了。
  (不过那冤魂赠与炎荒羽的“元阳虎魄”却真是难得的至宝,它同炎荒羽的本身混沌元气融合后,给今后的炎荒羽硬实带来了莫大的方便,在今后的故事里,我们将看到它的神妙之处。)
  随着山林里的风恢复了正常的吹拂,原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们也终于开始逐一清醒了过来。
  回到坳子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虽然收获极丰,但是回到坳子里的人却个个都是一脸的颓丧沉默——因为这一次的秋猎,因为“山鬼妖风”的缘故,死掉了三个人。
  倒是所有参加此次围猎的半大少年反而情绪仍显得颇为高涨。因为他们毕竟都有了收获,成功地在长辈面前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多了向同伴们眩耀的资本。
  相对于过仔虎和盘哥的满副披挂,炎荒羽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显示成果的猎物标志,这在个个满载的大小汉子当中,显得是那么的招眼。
  但是他的心里却十分的平静。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他,那么也许整个坳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寡妇村了——他不需要别人知道他做的这些——当然,他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他一个少年人能够在“山鬼妖风”中生存下来,更遑论救人了!因此,他决定这件事情永远地埋藏进自己的心底,不再将它告诉任何一个人……
  只是,当他面对一双充满失望的眸子的时候,他的心痛了起来。
  蓝星瑶,他的至爱。
  从来都是高昂着头在伙伴当中骄傲地穿行的阿瑶,此刻却努力地将自己隐藏在人群的后面,躲闪着他寻找的目光……
  “对不起,阿瑶,不是我想给你带回荣耀,而是事情发生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变故……”炎荒羽在心里面痛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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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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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软金果狸
  秋猎的一无所获令炎荒羽的处境在身边的同伴中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是真的还是只是自己的感觉,一连几天,一向对他十分佩服的过仔虎、郎根旺、灵秀等似乎在经意不经意之间,对炎荒羽的态度不再似以往那般的信赖和依靠。
  这也难怪,在这山野里,力量就是生存的条件,力量就是衡量能力的标准。炎荒羽在围猎中的表现,只能说明他的能力不足,那么既然如此,失去众人的拥护也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了。
  这一切炎荒羽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实际的情况。对真正的他来说,不但有足够的能力去养护自己的家,而且由于他的能力要远远超过所有的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谓的集体围猎,相对于他炎荒羽来说,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以他目前的能力,只要去山林里转上一圈,毋需让人帮手围捕,便可轻而易举地猎获那些皮毛珍贵、肉质鲜美的野物。
  但是唯一令他痛苦的是,他心爱的阿瑶却也同其他人一样,对他躲躲闪闪起来,这使他的内心产生了极度的苦闷。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蓝星瑶解释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信守对九公的承诺,绝对不能将身怀“混沌诀”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他更知道,除此之外,将不会有更好的方法来说明这件事情。
  思前想后了两天后,他终于决定还是到九公那里求援。
  听炎荒羽说完了他的的烦恼后,九公也觉得事情颇为棘手。因为设身处地地考虑的话,他也未必就能把这件事处理得有多么的得当。但是他又必须帮助眼前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
  “阿羽,”想了好一会儿,九公最终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入手:“我想你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恐怕不是怎样去向阿瑶作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而是应当想清楚你自己在阿瑶的心里面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直视炎荒羽,像是期待他有所反应似的。
  果然,在突然听到九公说出这么一句话后,炎荒羽登时一呆!
  “自己在阿瑶的心里面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这句话陡然在炎荒羽的心中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对呀!阿瑶在自己的心里面占据着至爱的地位,那么,自己是否也一样在她的心里面处于同样的位置呢?
  像是在自己的思维里面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似的,炎荒羽的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一向以来思考事情都是居于自己的位置来想的,为什么就没有想过站在别人的立场和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呢?
  阿瑶是怎么看自己的呢?自己又在阿瑶的心里面居于什么样的地位呢?是简单的两情相悦,还是仅仅同韦明秀和阿玉,或者说玉版一样,为了今后有一个好的依靠呢?
  他忽然觉得人生好复杂,感情好复杂,复杂得令他都有些想不过来的感觉。
  看着炎荒羽怔怔呆呆的样子,九公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在爱徒的心中产生了预期的效果。他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叹息道:“阿羽啊,现在这么点事情就让你苦恼成这个样子,今后外面的烦恼还要多得数不清哩!你又如何去应付呢?”
  “阿羽,怎么?想明白了吗?”九公声音柔和地问道,同时目光慈祥地看着炎荒羽。
  “呃……啊——”炎荒羽回过神来,抬眼看看九公,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际跳了出来,他立即说道:“我想明白哩!九公。我想我是否应该好好地同阿瑶说一次心里话,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呢?”
  九公看炎荒羽神情舒展的样子,暗暗怜爱地叹了口气,心道:“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你一个小孩子家简单地一两句话就探得明的呢?”不过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没有说出来,相反还鼓励地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有时候把事情当面挑明了说,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不过我想你还应该再多想些其他的办法才更好……”他暗示炎荒羽不要仅仅局限于一种方式的思维。
  但是得到奉若神明的九公的鼓励后,炎荒羽的信心已立时大增了起来,情绪也高涨了许多,仿佛同蓝星瑶之间的介蒂已经得到了解决似的,至于九公话尾的内容他已经顾不上细细品味了。
  “那好!今天我就抽个时间去找阿瑶一趟!”炎荒羽欣然说道。
  向九公道别后,看看天色已暗,炎荒羽便独自一人先到自己那个特别的练功场所,将“如影随形”和“混沌六知”反复温习了五六遍,直至周围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后,才朝蓝星瑶家潜行而去。
  一如平常那样,坳子里的村民们早早就熄灭了灯火就寝。
  来到蓝星瑶的窗下,炎荒羽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最终下定决心,探出头来,向屋内望去——
  哇呀!
  他刚一探头,便吓了一跳,呆住了!
  因为他看到,蓝星瑶的脸儿正好正正地对着自己!而她那双美丽的妙目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原来阿瑶还没有睡下!
  炎荒羽急身形一长,伸手进去一把捂住了蓝星瑶那已经呈圆形惊讶欲呼的小嘴,及时阻止了一场可能引发的骚动!
  “嘘——”他将另一手食指疾竖起放在自己的嘴前,作出了个噤声的信号。直至见到蓝星瑶瞪大了眼睛,会意地点头后才将手从她柔软的小嘴上移开,然后便示意她将窗门开大,身子一拢一收,便窜了进去。
  脚刚一落地,蓝星瑶便一下扑进了炎荒羽的怀里,死命地抱紧着他,向他怀里钻挤……
  “阿瑶……”炎荒羽刚刚低唤出蓝星瑶的名字,便被她灼热饱满的樱唇重重地吻住了嘴唇,随之便是一条灵巧的丁香小舌越过重重齿关探了进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所怀疑顾虑的话,那么眼下蓝星瑶的举动完全彻底地将炎荒羽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了。他本能地将阿瑶的丁香含吮起来,同时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另一手已习惯性地握住了她酥软圆润的鸡头揉搓了起来……
  “阿羽哥哥……你……你怎么过这么久才来……噢……看我……”享受着情哥哥的强力冲撞爱抚,蓝星瑶在身下慵懒扭昵地顿言呢喃道。
  炎荒羽不理她的娇喃,只一味埋头将二人同时带入欢乐的巅峰后,才紧搂着怀里的一团羊脂白玉倒在了床上。
  良久,蓝星瑶方从炎荒羽那坚实的胸膛上抬起紧埋着的脸儿,星眼迷蒙地看着情哥哥棱角分明的鼻梁,轻轻地道:“阿羽哥哥,你好狠的心……这几天老也不来找我……”
  炎荒羽此时心里当真是风光霁月,舒爽无比。自然地对蓝星瑶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他一手轻轻地梳拢着蓝星瑶如云的乌发,一手垫在自己的脑后,微闭着眼睛,惬意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来找你呢?我是看到你老是躲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才不敢来找你呀!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哩……”
  蓝星瑶听了一颗小心儿好不甜蜜,忍不住低头在炎荒羽的胸膛上柔情蜜意地着实地吻了个足,然后才脸儿枕下来,细意听着情哥哥深沉而有力的心跳声,樱唇微启,轻声叹道:“哪里来的呀……人家是不忍心看到你一无所获站在人家面前的窘迫样子,所以才尽量在人前躲着你,以免阿羽哥哥难过呀!其实人家心里面不知道有多么难过,老想着怎么跟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安慰安慰你呢……”
  炎荒羽听得心中好不感动!他没有想到他的阿瑶不单单人长得娇美,一颗心儿更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他再次将蓝星瑶紧紧地拥在怀里,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了阿羽哥哥,听玉版姐说你们这次遇到了‘山鬼妖风’?是真的吗?我问了好几多的人,可是总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就连阿虎那个死东西都不肯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停了一会儿后,蓝星瑶终于支起了身子,说出了困扰了她几天来的问题:“听玉版姐说,恐怕没有人说得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她说,好象你在之前发现了什么的……”
  炎荒羽不禁暗暗为这些女人的聪明叹服。他的脑中忽然掠过了那个美丽的女鬼精灵似的魂魄,这一瞬间,他突地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觉得,在这座深山里,女人们应该都是精灵变的,一个个都是那么的聪慧和秀美……
  “其实……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我们的确是遇到了‘山鬼妖风’。但是好象事情并不象传说中说的那样恐怖和吓人——我想也许以后这种事情不一定会发生了吧!”炎荒羽有意避重就轻地将“山鬼妖风”的影响说淡开去。
  “可是……可是有几个人死了咧!”蓝星瑶虽然边听边点头,但仍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哦,你是说那几个人呀!嘻,你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的老话吗?山里人长久以来一直就被这个‘山鬼妖风’的传言给搅得心惊胆战的,突然听说‘山鬼妖风’的事情,吓死几个身子虚的,也是很平常的嘛!”炎荒羽干咳了两声后强辞分辩道。
  “可是,那么多人昏过去了总不能说也是身子虚吧?”蓝星瑶的好奇心真真可以把炎荒羽“杀死”。他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终于投降道:“好啦好啦!求你不要再问啦,我的好阿瑶——其实你问我,我又能知道什么呢?难道你会认为我和那个什么‘山鬼妖风’的有亲戚关系吗?”此言一出,立时将蓝星瑶逗得“咯咯”地笑了出来,直吓得炎荒羽忙以手捂住她的小嘴,一面拼命向她示意小声一点,以免让她的阿爸阿妈听到了出乱子。蓝星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做出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后,便重新又伏在了炎荒羽的胸膛上。
  “那阿羽哥哥你怎么会打的猎物比阿虎他们都少呢?最起码你的力气要比他们大很多的啊!”蓝星瑶的心中仍有着不断的疑问。
  炎荒羽知道此时若再不表现一下的话,恐怕真的无法过关了,当下便轻轻坐起身来。蓝星瑶不知他意欲何为,便也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任由被子从身上没落,现出她娇美傲人的上半身来。
  炎荒羽的目光忍不住贪婪地扫视着身畔伊人曲线无限美妙的胴体,而蓝星瑶虽然仍有着少女的羞涩,却依然大方地挺着茁挺的峰峦,任由情哥哥观赏,那一双美眸中更是盈润得直要滴出水儿来……
  “咳,咳!”轻咳两声后,炎荒羽好不容易辛苦地将视线从蓝星瑶的娇点上移开,定了定心神后才嗓音略涩地道:“阿瑶,其实捕获那些猎物真的没有什么难的——你知道九公经常教我什么吗?”
  蓝星瑶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九公不就是教你读书识字吗?这你早就告诉我了啊!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对了,这回你猜对了。”炎荒羽一笑道:“只不过九公不许我说出去而已——不过你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当然要告诉你啦!”
  蓝星瑶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既是欢喜又里好奇。欢喜的是阿羽肯将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告诉自己一个人,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好奇的是,九公究竟教了阿羽哥哥些什么好东西,值得他做这么严格的保密呢?“是什么呀?你快些告诉我啦!”她终于忍不住催炎荒羽道。
  “嘻嘻,你看这里——”炎荒羽笑着一翻手腕,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摆放着一粒石子。
  蓝星瑶一眼便认出,这粒石子正是阿羽哥哥曾经打到过一只野兔,又被她在清洗的时候拣出来还给他的那粒!
  “这不就是我还给你的那颗小石子吗?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蓝星瑶不解地问道。
  炎荒羽笑摇摇头道:“哪里呀!你还记得我打死过的那只兔子吗?记得它是怎么死的吗?其实当时我正是要它那样死的咧!”
  蓝星瑶顿时双眼瞪得大无可大!天啊!这怎么可能!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那只兔子可是因为那粒石子从肛门贯穿了它体内的脏器才死去的啊!她在清洗的时候就发现那只兔子的肠、脏都有破损,当时她并没有当作一回事。可是现在听阿羽哥哥说来,那分明就是他有意为之的,这如何不叫她惊讶万分呢!
  “阿羽哥哥,你说……你说那只兔子不是你无意中打死的,而是你有意那样打死它的?”蓝星瑶瞪大了眼睛看着炎荒羽,不可置信地复问一句道。
  看到蓝星瑶如此的惊异,炎荒羽得意地点头道:“正是哩!怎么?想不想再看我试试身手?”说着将手里的小石子往上抛上,然后看也不看地就伸手接住,就这样反复熟练地抛上抛下,一面得意献宝似地看着蓝星瑶,仿佛就等着她的一声令下,便行表演一般。
  岂料蓝星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却忽然说出了大出他意料的话来:
  “我明白哩!阿羽哥哥虽然有那样好的本事,却仍然空着手回来,一定有什么秘密不好对阿瑶说的——不过阿羽哥哥你放心,你阿瑶妹妹不会问的啦!我只知道,只要阿羽哥哥一对我好,二要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啦!”蓝星瑶说完这番话后,不理会炎荒羽目定口呆的样子,白玉似的小手在小嘴上轻轻拍了拍,打了个娇慵无限的呵欠后,便重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阿瑶,我,你……”炎荒羽不禁好生噎了一回!他知道他的阿瑶聪慧,却万没有想到她竟精鬼到这个地步!竟令他所有的说辞在顷刻之间付诸流水,为了圆谎而费心想出的故事也都在她这一番话里“胎死腹中”。
  好一会儿后,炎荒羽才懂得讪讪地上前说道:“阿……阿瑶,实在……呃……我,我……呃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啦!”顿了顿,见蓝星瑶一脸平和地躺着,终于泄了气:“我明天再和你好好说话,你早些睡吧!”便轻手轻脚地替蓝星瑶盖好了被子,如同以往一样趁着夜色遁去了……
  屋内,蓝星瑶终于发出了轻轻的鼻息声,俏美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似在梦中遇到什么开心幸福的事情似的……
  炎荒羽回到家中后才发现,阿玉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刚靠近床边,她便坐起了身子,轻轻抱住了他,柔声道:“阿羽回来啦!”
  炎荒羽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愧疚,想想自己刚刚风流快活过,回到家里来,阿玉却还一直等着自己,没有安歇。
  他反身轻轻抱住了阿玉,歉声道:“怎么阿玉你现在还没有睡呢?明天还要做活儿呢……”一边爱怜地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吻。
  虽说得到了丈夫的温存,但是在搂着丈夫的时候,阿玉还是立刻敏感地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女人体液特有的味道,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当服侍丈夫脱去衣裤凑上去时,那连涎的黏液更证实了她的预感。
  “阿羽,刚才你同别的女人好过?”待服侍丈夫躺在床上后,阿玉也紧紧偎在炎荒羽的身边,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上下捋动着丈夫那依然湿黏的势物小心翼翼地问道。
  炎荒羽一来心有愧疚,有心要补偿一下阿玉,二来本身也被她温柔的挑情举动弄得心猿意马、蠢蠢欲动。然而却不料遽然部听她说出这一番话来,登时浑身一僵,原本勃昂的势头也立时低垂了下来。
  感受着手里的变化,阿玉不禁莞尔。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一向色胆包天的丈夫居然会被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给弄得“垂头丧气”。她忙紧捋几下,一面声音更加柔绵地道:“阿羽,告诉我啊?是谁呀?阿玉不生气的……”
  炎荒羽小心地察探阿玉,见她果然没有生气的表示,又兼爱妻如此风骚撩人,心中原本的顾虑便很快一扫而空,那势头也重新高昂了起来,直惹得一直爱不释手地把玩的阿玉禁不住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噢……阿羽好厉害……”
  炎荒羽不再迟疑,腾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鼓足最猛的势子,嘴里咬牙道:“他娘的!先收服了你再说!”便狠狠压了下去!
  ……
  ……
  “是阿瑶吗?”黑暗中,阿玉一面不停地娇喘一面来回爱抚炎荒羽的身体腻声道。
  炎荒羽不再躲避,便点了点头,道:“嗯,是阿瑶。”当说出来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不向阿妈说,到她们家去提亲呢?早一点把她娶过门,也省得你老是两头跑呀!”阿玉柔声劝丈夫道。说心里话,她倒是十分心疼自己男人晚上这么折腾的。
  “开了年再说吧!——对了,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带回来,你不生气吧?”炎荒羽及时将话题带开——在他的心里,总觉得阿瑶之于自己,是一个圣洁的领域,他不愿意同别人过多地分享有关阿瑶的一切。
  “哦,你是说这次秋猎吗?没有呀?我不会生气的呀!”阿玉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停顿,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家的生活就会出现一点问题,比方说一些油啊、盐啊、酱的……”
  “不要紧呀,我和阿妈绣的一些花头可以拿出去换啊。”阿玉仍是轻轻地回答道,间中还柔柔地吻了炎荒羽一下。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的绣线又从哪里来呢?”炎荒羽笑着继续问道,他倒不相信问不倒这个可人的妻子——今天以来他实在受女人的“出糗”太多了,实在需要扳回一本。
  果然,阿玉被他给问住了。呆了一下,她终于结舌道:“那……那怎么办呢?”
  “嘻——”炎荒羽一笑,使劲“啃”了她一口道:“看我的吧!明天我去山里打几条上好的狸子皮来,就不会有问题啦!”
  阿玉一听,立即高兴起来,使劲在丈夫怀城蹭了几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沮丧道:“可是那狸子皮又岂是好得的,你说打几条就打几条?要知道,平常要好多人围下网子也未必能捉到一两条皮毛完好的哩!”
  炎荒羽知道她说的这些倒是实话。因为他们居住的这座山里有一种奇特的果狸,这种果狸同其他的种不一样,不但体形修长,而且那皮毛极为丰厚细软,是山外做裘衣的上等材料,山里人俗称“软金狸”,以示其珍贵。只是这种“软金狸”生性狡猾,而且居所隐秘曲幽。更兼一旦遇到山民的捕猎,立即拣那勾勾绊绊的地方逃窜,这样一来,不但逃生的可能性大了,而且即便是捕捉到了,那皮毛也早因为那枝枝桠桠棱棱角角的勾绊而遭到几十处的损坏,价值大跌了。因此,虽然山民们都想捉上一两尾“软金狸”,但基本上都没有得到真正成色好的皮毛,时间长了,“软金狸”也就同那“山鬼妖风”一样,快成了个可遇不可求的传说了。
  炎荒羽虽然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但一来确实家里需要,二来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再就是有一点私心了——他想给蓝星瑶一个意外的惊喜。
  “先不管那么多啦!总之明天我要去山里转转——对了,阿玉,你知不知道一般这狸子都在哪个山坳子里多一点啊?”既然决定了要去,炎荒羽便想尽量多了解一些有关“软金狸”的资料——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已经将阿玉这个贤慧能干的妻子视为一个值得商量的伙伴了,这除了因为阿玉年长于他外,更重要的是,阿玉的阿爸听说曾经是山里有名的“山道子”,也就是对山林情况非常了解的人。
  果然,阿玉对丈夫的问题没有回避,而是想了想后,回答道:“怎么说呢?一般来说,这山里的狸子应该分布得比较散的,但也有例外的。”
  “那是哪里例外呢?”炎荒羽听说“例外”二字,知道事情有门儿,便兴奋起来,不觉起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呵哟……你……”阿玉突然呼吸急促了起来,脸儿也热红了一片——原来炎荒羽的不文之物在无意中又抵着了她的敏感之处。
  炎荒羽不禁嘿然一声笑了出来——全是因为自己为了收摄元阳而没有泄身的缘故,导致那累赘一直不肯低下头来,以致造成这番“误会”。当下他忙以意领气,真元归巢,将势子迅速平复了下去。然后也不再压着阿玉,重新躺回她的身边,将她搂住说话。
  阿玉此时也恢复了平常,但心中多少仍有些骚痒,便抓起丈夫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鼓腾腾的乳峰上。炎荒羽立时会意地挟住那顶端的胀蒂轻轻捏掐起来。阿玉这才酥麻舒爽地长吁了一口气,软软地偎着丈夫,用那慵懒柔腻的声调说道:“我听阿爸说过,那软金狸子生性爱吃一种酸甜的浆果。虽然这种浆果咱们这山里到处都有,但却不是很多。只有距离‘落风谷’南边约三四里左右的一个‘荆刺坡’那里相对来说分布得比较密一些。按常理来说,那个地方的狸子也应该多一些吧!”
  “‘荆刺坡’?好象没有听说过啊?”炎荒羽皱起了眉头道。
  “嘻,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啦!那是我阿爸给它起的名字,又没有对外说过,你当然不知道啦!”阿玉嘻嘻一笑,亲昵地轻咬了下丈夫的下巴。
  “哦……”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随即又追问道:“那你那个‘山道子’阿爸为什么给那个地方起这么个怪名字呢?是不是因为那里不太好接近呢?”
  “对啦!这回你可说对啦!正是因为那里的荆棘枝刺多,所以我阿爸才给它起这么个名字哩!不过我倒是相信他的判断的——因为那狸子平日里不就喜欢钻荆刺儿堆吗?我想那里比较多应该不会错的啦!”阿玉最后自豪地为自己阿爸的判断下了定语。
  炎荒羽听得直点头,这下就好有入手的地方了。只是他想想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真的如同阿玉说的那样,那个地方布满的荆棘刺枝,自己又怎么进入里面,进入里面后又怎么确保那“软金狸”的皮毛不受损毁呢?但这些问题他却不再想问阿玉了,因为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认为她的男人还不如她的阿爸!既然阿玉的“山道子”阿爸能进去,那他炎荒羽便也一定能进去!
  虽然是在黑暗里,但似是感觉出了丈夫心里所想的一般,阿玉轻轻一笑,安慰炎荒羽道:“阿羽,其实我阿爸也只是在那个‘荆刺坡’的边上转了转而已,并没有真的进去呢!他说了,那里面除非用火烧,否则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深入到里面去的!”
  炎荒羽心时这才释然,不觉偷偷地舒了口气。却听阿玉又道:“所以说呀,我劝你也不要去啦!去了也白去的!你想想,你连进去都不可能,又怎么能打到狸子呢?退后一步说,你就是用火烧的方法进去的话,恐怕那狸子的皮毛也被烧焦啦!”
  炎荒羽听得哑然无声。因为他也正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被阿玉点明说出来了而已。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他心中暗暗思忖起来,不知怎么的,他本能地便想起了九公。不过旋即便使劲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没出息的想法——开玩笑!自己难道还真的要事事依靠九公么?九公都已经把这么有用的“混沌诀”都教给了自己,自己若要再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解决问题的话,也未免太对不起年已老迈的老头子了!
  管他的!明天去了再说!炎荒羽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阿羽,你真的要去吗?”见丈夫不出声,阿玉知道他一定是下了决定,心里反担忧起来:“可是那里真的很危险的啊!你……你最好不要去,好么?”她带着央求的语气,抱着炎荒羽的一只骼膊劝道。
  “阿玉,你放心,我就去看一下,若是真的没办法进去的话,我再回来。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炎荒羽仍然打定主意要去,嘴里便敷衍阿玉道。
  “那……那要真这样的话,我陪你去!”阿玉哪里听不出丈夫的敷衍口气,一急之下,便也一甩手赌气起来。
  炎荒羽不禁头痛起来,心中暗道怎么女人发起标来都是一个样子,一点都没有道理可讲呢?
  “这样好了,”炎荒羽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明天去的时候带上一个人去——要么阿虎,要么根旺,这总行了吧?”
  “他们两个?哼!我看还不如你一个人去哩!”阿玉果然有识人之明,一下子便将炎荒羽提点的两个人给堵了回去。
  “那……”炎荒羽想说出盘哥,但想想这更加不可能了,因为盘哥在这段时间里还要忙着同长辈们一道,将收获的猎物分门别类地整理相应的皮毛和肉骨。主要是尽可能将外表比较完好的皮毛进行处理,将大块的兽肉分刀腌渍,以便半个月后和他阿爸随着坳子里的外出队出山外货卖了。这样一来,光是休整准备都还来不及,又怎会陪他前往呢?
  “唉——”只听阿玉幽幽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抱紧了炎荒羽,轻轻地道:“我只是和你说说而已,你不要生气……我不会跟你去的。你是大男人。大男人做事,我在一旁只会碍着你的手脚,误了你的事情。”停了下,她使劲将光滑的脸蛋在丈夫的胸膛上贴蹭两下,似是确认他的肉体感觉似的,然后满足地呼了口气,又继续轻轻说道:“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才行,不然我死也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的……”说到此处时,炎荒羽分明感觉到有湿湿的液体滚落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一颗心立时慌乱了起来——他知道,阿玉在流眼泪……
  “阿玉……阿玉?你不要哭……”炎荒羽手忙脚乱地扶起爱妻,连连低声劝道——他顾忌着声音太大了会让阿妈炎女听到。
  阿玉轻轻抽噎了几下后,总算平复了下来。她偎进炎荒羽的怀里,苦笑道:“瞧我,哭什么呢?阿羽这么好,一定不会撇下阿玉的……”说着声音又哽噎了起来,弄得炎荒羽又是一番好哄才平定了下来。
  “好啦!阿玉,你放心,我答应你,就算是空手,我也一定好好地回家来!这总行了吧?”炎荒羽紧紧拥着阿玉丰腴动人的赤裸娇躯郑重地在她耳边承诺道。见她只低头默不作声,忙又宽慰她道:“你看,我们阿玉这么白腻丰满的身子,我都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舍得就不管不顾了呢?那,阿玉你给我好好听着哦!你可要好好地养好身子,等我回来后晚上……嘿嘿……”说着嘴里坏笑着,手上便不规矩起来。
  阿玉被丈夫这一番赤诚之言深深地感动,又兼之他以闺房之乐加以辅佐,一颗芳心早软软地升起降旗。随着炎荒羽动作幅度的加大,她便顺势软倒在了床上,任由丈夫掀起又一轮的欲波情潮……
  早上天未亮,炎荒羽便动身起程了。因为他知道,如果算路程的话,那“落风谷”就已经不算近了,再加上那个“荆刺坡”的距离,光是一趟来回,时间就已经非常的紧了,另外还得计算上捕猎“软金狸”所花费的时间。因此,若不抓紧的话,恐怕要到夜里很晚才能回来了!而他还必须赶在坳子的出山货卖队出发前把狸子皮作个简单的处理交给他们带走!
  在正午的阳光洒遍山林的时候,炎荒羽带着一身细密的汗水站在了阿玉那“山道子”阿爸所说的“荆刺坡”边了。
  看着这个所谓的“荆刺坡”,炎荒羽不禁苦笑了起来,心中忍不住对阿玉的阿爸直摇头——荆棘刺枝遍布倒是不假,然而这种深深陷下的沟谷也能称之为“坡”吗?
  无暇再追究眼前的地方究竟是应该叫“坡”还是“沟”,炎荒羽抓紧时间,将“混沌六知”延伸至面前的沟谷,然后沿着大致的边沿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的心镜止不住波动起来。因为他发现,在这个遍布荆刺的沟谷,的确有着那山里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软金狸”。他那超卓的目力甚至已经看到了不下四五条色泽鲜亮丰美的柔软身躯在那黑红的浆果树间翻滚攀爬。
  怎么才能得到它们呢?炎荒羽蹲在了离一只“软金狸”最近的地方,看着那仅距自己四十五尺半距离的美丽的小家伙,琢磨了起来。
  要打死它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打死它以后,怎么把它从层层的枝枝桠桠缝隙里取出来呢?那可是大伤脑筋的事情!若是轻易去取,肯定会将那身美丽的皮毛给勾坏了——其实即便是将它打死了,也不能担保它不就此在刺桠间滚落而挂挂坏了那身宝贵的皮毛呀!
  炎荒羽实在是犯了愁。眼看着猎物就在眼前,却因为一个禁忌而无法得到,这实在令他感到气馁。
  难道就只能这么放弃吗?
  不,这实在是令人心有不甘!
  看着对面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瞪着他,那不停蠕动的粉红色小嘴时不时地咧咧嘴,就好象在嘲笑他的无能一般,他便更气恼了!
  “不行!我就不相信得不到它!”炎荒羽看着那只悠闲得意的小东西,心中恨恨地念道。
  他闭上了眼睛,将体内的“混沌真气”以意念迅速回转一周——他已经决定用一个办法了,这就是以身上携带的一根钢钉,覤时机将“软金狸”钉在那浆果树上,然后再除去四周的枝刺,将它完整地取回来!
  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固然好,但是却难免会惊动其余的“软金狸”,到时候它们一惊而散,便很难再捕捉到第二只了!
  但是眼下炎荒羽已经不再想多的了,因为依目下的情况来看,他能完好地得到一尾“软金狸”便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感受着‘混沌真气”的澎湃涌动,缓缓地从腰间的皮扣中抽出了一枚尺寸十八公分的钢钉,将它挟在食、中二指之间,以拇指拈尾,目光如电般察看着那尾“软金狸”的扭转动作,蓄势待发!
  第四章 有甚画眉
  陡然间,一股异样的暖流从炎荒羽的胸臆之间生出,旋即便呈放射状四处扩散,而那股暖流也在扩散的顷刻之间瞬变成炽热的烈火!
  炎荒羽只觉突然间头脑一阵眩晕,浑身也是一抖一滞,视线竟然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心中本能地生出莫名的惊悸!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持续太长时间,就在炎荒羽的身形因体内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失去平衡,要向后栽倒的时候,
  炎荒羽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仿佛处在一个高温的火炉中一般,燠热难当,偏体表却仍是冰凉一片,没有半点汗水渗出的迹象。随之而来的便是体内的那股凭空生出的烈火洪流随着浩荡奔腾的“混沌真气”,在一个搬运周天便水乳交融地充斥了他肌体的每一寸空间。在这一刻,他反不觉得那初始灼热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精神为之一振!似乎整个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拔顶而起,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充实、高傲感令炎荒羽克制不住地长啸一声!
  随着那声悠远清越的长啸声在山谷里回荡,炎荒羽感受到无比的自傲在他整个心灵里激荡,更感觉到似乎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命正在向自己臣服!
  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心灵深处一个声音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但是炎荒羽的眼睛里却看到了一幅奇异——不,应该说是诡异至极的景象——
  他看到,在环绕着他的四周山林里,平空腾起了飞扬尘土,那飞扬的尘土里正隐隐蠕动着数不清的影子,而那些影子正向着自己的方向以疾缓不一的速度汇聚!
  在这一刹那,炎荒羽的脑中灵光一现,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分明是那“元阳白虎”的力量产生的结果!
  他联想到那美丽的山鬼在进入自己体内里的感受,当时进入他脑际的是一股刺骨的冰寒,而进入胸内的却是一股炽热的暖流;再回想及当时那艳绝的女鬼和一头威猛的白虎乍一现身在他的眼前,给他带来的那种强烈的阴阳刚柔的视觉冲击感,他便明白这“元阳白虎”和那冤魂的关系了。早在九公给他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中,他便了解到何谓阴阳相辅的道理。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在这座山里会有“山鬼妖风”的存在,而那山里其他死去的男人却为何始终不能以魂魄的形式继续留在世上。究其原因,正是由于那至阳的“元阳白虎”的存在,导致了那阴气至重的冤魂有了风云交济的依托,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阴阳的平衡,进而产生了“山鬼妖风”。一旦“元阳白虎”消失了,那么那由无数怨女冤魂集结而成的“山鬼”,便也会不复存在于这个世上。
  想明白这层道理后,炎荒羽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美丽凄婉的冤魂既然是重阴郁结的结果,那么,这“元阳白虎”自然也就是这山林中百兽之王的精魄了!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得到了“元阳虎魄”之后,当然便会对这大地上的群兽有着引领制约的力量。眼前出现群兽朝汇的景象便也不足为奇了!
  炎荒羽当然不是那种滥伤无辜的人,在九公的教导下,他的为人宗旨一向以来都是“够用便成”——其实这也是他的“混沌诀”能在这么短的十几年里有所成就的主因之一:冲和淡泊。
  眼下,炎荒羽只需要有那么几尾完好的“软金狸”便可,又何需如此多数量的走兽爬虫呢?心意动下,他再次引颈长啸——
  果然,在他刻意为之下,眼前的景象有了改变,仅仅在几个呼吸之间,那原本朝他环聚奔汇的无数野兽便消失在山林之中了……
  炎荒羽的脚下正密密麻麻地匍匐着达六百七十七尾数量之多大小不一的“软金狸”。
  在濒濒西斜的日辉映照下,那密密蠕动的狸子群形成了一道蔚为壮观的景象。
  一眼望去,“软金狸”那斑斓绚烂的皮毛如波浪一般滚动着极为眩目动人的美丽光华。
  在这一刻,炎荒羽的心中却隐隐地抽痛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这匍匐在自己脚下四周的六百多尾“软金狸”有大有小,正是拖儿携女。在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虎威气势的压迫下,无不表现出天性中的怯弱和驯顺,甚至有些狸子不可自持地发出了“咻咻嘶嘶”的哀鸣……
  一股浓浓的悲悯之情从炎荒羽的心底升起。站在这山岩上,沐浴的金黄温暖的落日,体验着体内那蓬勃贲张的炽烈真元,他头一次对生命的存在有了悉心的感悟——弱肉强食。
  炎荒羽并不是一个好杀之人,因此在起心动念下,面前那群“软金狸”在顷刻之间便纷纷夺路而逃。惶惶凄凄之中,不时传出相互间挤兑践踏后发出的“啾啾”惨嘶声……
  只有五尾“软金狸”留了下来。
  炎荒羽在俯身察看前,便已经感知到它们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轻轻地抚摸着那丰美油亮、手感柔软的皮毛,炎荒羽轻轻地叹了口气,同时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绝对是自己的最后一次,今后他再也不会做这种为了一已之欲而轻贱生命的恶行!
  摸着余温尚存的狸尸,炎荒羽的心中一阵难过。又是一由衷的感偑。他虽然听不懂它们之间的言语,但是因着‘元阳虎魄”的缘故,还是能够感应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了解,这五尾“软金狸”正是在众多狸子中被挑选出来甘当祭奉的牺牲品。在决定了它的命运的同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五尾“软金狸”几乎在一时间放弃了它们的生命。生命的尊严在他——拥有了“元阳虎魄”的炎荒羽的强势霸道下,是那么的微渺,是那么的卑贱……
  炎荒羽站起身来,望着那遥远天边正在隐没的金色落日余辉,似要将胸中抑郁尽扫一般,禁不住引颈长啸一声,那激越的声音穿透了镶覆着夕阳金辉的层林,惊起无数业已归巢的鸟雀,在山谷峰峦中悠悠激荡……
  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然傍黑。
  虽然比之预期的时间要回来得早,但炎荒羽的心中却殊无一丝的欢欣。直至看到了一直等候着的阿妈和阿玉,心中才感受到了一些温馨。这个感觉多少冲淡了因不停思索白天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的沮丧。
  “大大……羽……”阿屏扑着一双小骼膊迎着炎荒羽开心地一冲一冲地跑了过来。
  那天真烂漫的欢笑立刻将炎荒羽心中尤存的郁闷一扫而光,笑容不知不觉地从他的脸上绽了开来:“哈哈,哦——阿屏来,抱抱!”说着一双有力的手已经一把将小不点儿从地上抄了起来,使劲地在她的小脸上亲吻。
  由于阿屏并非是炎荒羽骨肉,因此依照山里的规矩,阿屏只能叫他做“大大”。偏小不点儿每回在叫的时候都要多个“羽”字。要知道,在坳子里,若是很小的孩子喊长辈的话,一般都喊“大大”的,只是要加个名字,以免弄错人;但如果是自家小孩子,且又非亲生,那么就要直呼“大大”,不得再加上一个名字,以显示是一家人。因此,当阿屏老也改不过口来地叫炎荒羽的时候,便弄得阿玉好生尴尬——这岂不显得生分么?好在炎女和炎荒羽向来豁达大度,并不在意,所以也就任由她这么叫下去了。
  嬉戏一会儿,逗得阿屏“咯咯”地笑个不停后,炎荒羽才坐在了饭桌旁。
  “阿妈,怎么你们一直在等我回来吃饭吗?”炎荒羽看着明显是没有动的的一桌碗筷,一股内疚油然而生。
  “你说呢?一大早就出去,连阿妈都不告诉一声——要不是阿玉说你是去那个什么‘荆刺坡’去抓‘狸子’,我还不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儿哩!”炎女虽说疼爱儿子,但话语中却也不免带着了生气。
  “对……对不起,是阿羽惹阿妈担心啦……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炎荒羽愧疚地低下了头,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不该一心想着‘软金狸”,致使走得太匆忙,忘了跟阿妈说一声,以至她担心。
  见儿子乖顺,炎女心中一宽,又想及或许他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心中又是一疼,忙开口道:“好啦好啦!现在既然好好的回来了,就不要再想啦!快些吃饭吧——饿了吧?”
  见阿妈原谅了自己,炎荒羽的心情立时好了起来,不及端碗,便又起身疾步走到门口,将进门时随手放下的一只兜子拎了过来,打开了系着的绳口,得意地献宝道:“阿妈,你看,这是什么?阿玉你也来看看!”
  炎女和阿玉早从他喜形于色的神态中便猜出了结果,及至看到兜里的东西时,仍不觉欢喜地惊呼了出来:“哟!是真的呀!”
  “一、二、三……五——一共有五尾啊!哇!有这么多啊足够两年的用啦!”阿玉终于忍不住欢声拍手叫了起来!同时一双涟涟大眼不停地眨向炎荒羽,那眸中满盛的幸福和爱意直要将炎荒羽淹没……
  炎荒羽心中早将先前的抑郁抛到了九霄云外,那看到家人欢欣鼓舞而产生的由衷满足感浓浓地充溢着他的胸臆。他忍不住心中因阿妈和爱妻的欢笑而感染的欢喜,不克自持地一把拉住了阿玉的一只纤手,阿玉立刻回应地挪动了脚步,轻轻地依在了丈夫的身侧。
  炎女在一旁明察秋毫,早将二人细微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一时心里却也着实的开心,便忙一边哄着吓着地将阿屏的小手从那堆毛茸茸的“软金狸”中拉出来,一边招呼小夫妻俩道:“好啦好啦,赶紧先吃完饭再整治狸子——快,都坐下吧,赶紧把饭吃喽!”
  重新坐定,一家老少四口人便开始吃起来,只是除了阿屏外,没有一个人将心思放在了碗里,每个人都被炎荒羽带回来的财富弄得心不在焉的,嘴里说的话题也自然离不开对未来的描画。
  “这回我们可以宽裕多啦!仅两尾狸子,便足以把咱们的房子整一下了!”炎女欣慰地计算着。
  “剩多的钱还可以把来年需要的家什全都置齐了呢!”阿玉也在一旁喜孜孜地来回看着婆婆和丈夫道。
  “就是!还可以扯一些好料子,给阿屏裁几件新衣裳哩!”炎荒羽也凑趣道。
  “那再有两尾呢……可就是给你们两个好好儿地办上一趟喜事啦!”炎女乐呵呵地用筷子点点阿玉和炎荒羽道。
  虽说已经和炎荒羽同床共枕了好些日子,双方早已对对方的身子非常熟悉,但听到这件关系到女儿家名份的正规形式,阿玉仍忍不住羞红了俏脸,表情也窘迫起来,直看得炎荒羽色心大动,恨不能立时当刻便将她的衣衫给剥光了按倒挞伐一番!
  “办完了你们俩个的正事,那还会多出来不少钱,那就留着……对了,刚才阿玉数过了,好象是有五尾狸子吧?”见阿玉点点头确定,便跟着又道:“那还剩下的一尾,我们可以把它……”
  “可是阿妈……我……我还想给……”炎荒羽见大事不妙,要是再让阿妈把话说下去的话,恐怕自己的如意算盘就得落空了!便忙出言将阿妈的话打断,同时说出了自己从昨夜就在私下里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意思:“我还想给阿瑶留一尾……”看着阿妈和阿玉注意的目光,炎荒羽不禁有些心虚地说道,说完后便赶紧往嘴里使劲划拉了两口饭,以掩饰心里的惴惴。
  炎女听儿子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一怔,但随即便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儿子同蓝星瑶之间的亲密感情,同时她也认为儿子这么做也不无他的道理——毕竟阿瑶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从小到大,自己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对阿瑶还是很了解的,儿子娶她回家,无非就是再多了一个象阿玉一样的好妻子。更重要的是,炎女知道,相对于眼前的儿媳阿玉来说,阿瑶同儿子的感情显然要深得多。不过她还是向阿玉看了一眼,因为毕竟阿玉已经是家里的人了,而阿瑶还不是——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在眼前如何分配那尾“软金狸”方面,应当问问阿玉的意见。然而当炎女看着阿玉时,却见她依旧是那副温柔淑惠的样子,反而站起身来埋头收拾碗筷,混似没有听见炎荒羽说的一样,心中登时亮堂,知道儿子和媳妇一定是说过阿瑶的事情,而从阿玉的反应来看,分明她已经默许这种一夫双妻的形式,心中不禁暗喜——一件不轻不生地牵挂着的心事竟在不经意间得到了解决!同时心中对阿玉更多了几分赞赏和疼爱。
  见丈夫不作声,眼睛只是在自己身上来回偷瞄,阿玉不觉心中好笑,但同时又感到受到尊重的感动!要知道,在山里,男人有事哪里会和自己的女人商量呢?可是她现在属于的男人炎荒羽——或许现在他还只是个大男孩,却不但凡事同她商量,更进一步的,他还十分听从自己对的意见,这在山里又是如何的难得呀!要知道,她阿玉的身子早已是脏污的残花败柳了。不但身子已经被男人玩弄过,更要命的是还有一个“拖油瓶”的女儿!可炎女阿妈一家不但没有嫌弃自己,相反还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接济自己,最后甚至把她这个不可能再有人要的女人娶了回家,以便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收留照顾自己,这样的大恩大德就算是她几辈子都报答不完的啊!她又岂会再有更多的奢求呢?更何况坳子里历来就有一夫多妻,甚或一妻多夫的习俗,让丈夫再多娶一个可爱美丽的小阿瑶,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即使这样,丈夫却仍然表现出对自己的尊重,他那偷瞄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显示他很在意她的看法,那么自己又怎好拂了他的意思呢?
  想及此,阿玉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看炎荒羽,又看看正在逗弄阿屏的阿妈,忍不住声音放柔了道:“阿羽,只要你觉得好,你就去做便了——阿瑶很好的,你也知道我是很喜欢她的,一向把她当作妹子来看。再说我们是夫妻,说好了凡事都听你的——不要说给一尾,只要阿妈没有意见,便是五尾都给了阿瑶妹子,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呀!”
  炎荒羽本就知道爱妻绝不会反对自己的提议,只是觉得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似乎心里更加笃定一些似的。此时听她说得如此的情深,不禁心中也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了起来,一时虽未再说什么,但看着阿玉的眼神,却已经是无限的温柔缠绵了!阿玉自是立刻便读懂了丈夫眼内饱含的深情,竟不觉看着炎荒羽的眼神也痴了……
  不知两人痴痴地对视了有多长时间,等到桌上的灯花“突”地爆了一下,才将两个人惊醒了过来——却才发觉阿妈和阿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了……
  面面相觑下,两人同时笑了出来。炎荒羽固是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阿玉更是斜睨着盈盈美眸一脸的风情万种。炎荒羽不再迟疑,身形一侧,猿臂一长,早将个丰满风骚的胴体紧紧拖进了怀里……
  “阿玉,这几天怎没见你怎么给阿屏喂过奶呀?好象奶水还挺足的呀?”炎荒羽一面贪婪地舔啜着因激战流满了阿玉一胸的浓浓乳液,一面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问道。
  看着丈夫如孩子般迷恋自己饱满沉重的乳房,阿玉芳心中不禁生出丝丝的甜意,其间更因肉体得到的高潮而产生一股暖烘烘的满足适意。
  “你还不知道呀,我嫁给你三天后就给阿屏断了奶啦……”阿玉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因为炎荒羽此刻正含着她的一颗圆翘紫胀的奶头轻轻啮咂,那一波一波的酥痒快感颇令她的体内有些骚动不安。
  “为什么呢……”炎荒羽并没有真正在意阿玉说的话,仍一心咂吮着嘴里的甘甜美味,只随口咿咿唔唔地应了一声。
  “当然啦,小孩子吃奶的话,我们总有些不方便的……”阿玉觉得随着丈夫的挑逗,体内又飘飘忽忽地漾起了热流,手脚也不觉酥软了……
  偏在这个时候,炎荒羽吐出了口中湿漉漉的乳头,嘴角兀自淌着白白的奶水,一脸正色地道:“那怎么行呢?阿屏还小啊?这么断奶会不会对她不好呢?——不行,还是给她喂奶吧!”
  看着丈夫脸上因乱七八糟地糊着乳汁而变得滑稽,偏嘴里又说着关心的话题,整个一副小大人样,阿玉终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体内的欲潮也因此消退无踪。
  “没有事的,阿羽。”阿玉感动地轻轻爱抚炎荒羽的乌发,吻了吻丈夫宽阔的前额,柔声道:“阿屏再过三个月就两岁了。我同阿妈说过了,阿妈说这么大的孩子也该断奶了,象阿羽不到一岁大的时候,就已经在吃稀糊糊啦——所以我就下决心给阿屏断奶了。”
  “哦……是这样的啊……”想了下,炎荒羽不禁又纳闷道:“那阿屏都不吃奶了,怎么你这里面还有奶水呀?”说着他忍不住捧着阿玉沉甸甸的右乳使劲挤捏了两下,立刻便见那胀翘的紫红色乳头射出几股乳泉来,不经防下,直喷了他自己一鼻子一脸的,弄得他赶紧揉眼睛。
  阿玉看丈夫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俊不禁“咯咯”直笑,幸好突然想起夜色已深,忙伸掌捂住了小嘴。饶是如此,仍控制不住地笑得直娇躯不停地花枝乱颤。
  看爱妻笑个不住,炎荒羽也只好悻悻自嘲道:“还已经几口便能吃光呢,想不到居然还能挤出这么多——想来阿屏的胃口也真是大得吓人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后,阿玉忙将炎荒羽搂在胸前,将那颤突突的乳尖上兀自滴留着乳汁的肉蒂递进他的嘴里,一边细意抚慰他的后背,一边笑道:“一般来说好象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这里例外呀?”说笑着一把将欲抬头疑问的丈夫按住,接着道:“因为还有你一直不停地在吸哩!又哪里能停得下奶呢?”
  炎荒羽听得目定口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那……那……”他本想说“那以后我就不吸了”,但想想不对,要是不吸,岂不是失去了床第之间的一大享受了吗?
  像是听到丈夫心里说的话似的,阿玉嘻嘻一笑道:“其实我之所以不想停奶,也就是为了给你喝呀!说句心里话,看到你每次啜奶啜得那么舒服,人家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停了停,见炎荒羽已经停止啜奶,专心听自己说话,芳心又是一甜,抚了抚他坚实的背肌又道:“只要阿羽喜欢,阿玉便是一辈子不回奶,让阿羽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值得的哩!”
  炎荒羽听得心中好不感动!
  与山里的其他男子不同,炎荒羽自便接受着九公的教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所接受的教育,甚至是比山外都市里所施行的教育更为传统的教育。因此,从教育的重点来说,对于忠孝礼仪思想观念的吸收,也便更加的透彻,同坳子里其他男人野蛮粗鄙、夫权至上的观念更是有着天渊之别。最起码,他懂得每个人都必须互相尊重这个道理——其实这也是为何玉版、明秀等女孩子对他倾心的很重要的一点。除了体魄强健、聪明能干之外,还因为同炎荒羽在一起,她们从没有受到过委屈,得到的只是真心的关爱。
  “阿玉,你真好……”炎荒羽探起身来,深深地在娇妻的樱唇上印个了吻,由衷地感激道。
  “哪里,是我的阿羽好呀……我一个女人家,除了家里这点杂事,又不能为你分担更多的事情,只有这奶水可以给自己的男人……能嫁给阿羽,我心里真的好开心的——除了你,我真的什么都不想求啦!”
  这番情深意浓的话立刻在两人之间再度掀起了狂风暴雨……
  ……
  ……
  黑暗中那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床铺的颤栗声终于逐渐趋于平静……
  一抹皎洁的月光钻出云层,透过窗棱散射到床头,映射出两具赤裸精湿的胴体。
  良久……
  “很怎么样……美不美?”炎荒羽在阿玉柔软的耳垂上轻轻地触吻着,低声地调笑道。
  “嗯……美……都快美死了……”阿玉仍沉浸在欲潮得到的极度满足中,说话断断续续地带着微喘,整个娇躯更是如林间的藤蔓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丈夫的身体。
  炎荒羽轻缓地揉捏着阿玉因奶水被蹂躏挤空而柔软下垂的雪白奶子,怜爱地道:“累不累?你刚才好疯狂的……就知道乱颠……”
  “嗯~~”阿玉不依地娇喃了一声,一双藕臂将心爱的男人搂得更紧,樱唇微启,腻声道:“你就会乱说……明明是你把人家抱着的……”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将四肢从炎荒羽的身下松了开来,一面将一只手在自己的下面窸窸窣窣地摸摸掏掏了一会儿,炎荒羽正纳闷想问的时候,却见她已经将糊了一手的晶亮黏液举到鼻前,皱着秀眉使劲吸了几下鼻子,然后便是一脸的失望,随手将沾满秽物的手在一旁事先准备好的巾布上拭了拭。
  “阿玉,怎么了?你这个……这个闻来闻去的干什么呢?”炎荒羽终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
  岂知阿玉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紧紧地搂着他一言不发地好一会儿。炎荒羽看出她分明有心事,但却不肯说。又等一会儿,正当他忍不住再问时,阿玉终于说话了:
  “阿羽,有一个问题我……我想问问你……”阿玉似乎顾虑重重,说话的时候也是期期艾艾的。
  “有什么问题?”炎荒羽反到不解了:“有什么问题我们不好说的?虽说我比你小,也许很多事情不如你知道的多,但是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说的呀?”嘴里说着,炎荒羽的手上鼓励似的满把握住了娇妻一只鼓鼓的乳房,爱不释手地来回用力挤捏,以表现自己对她的喜爱。
  阿玉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终于下决心道:“那……你刚才……刚才那个我的时候……是不是不……不是很快乐……”说完便神情关注起来,身子伏在炎荒羽的胸前一支不动,紧张竖耳聆听丈夫的答案。
  “咦?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怎么会这样想的呢?”炎荒羽忍不住诧异地道,心说这个又是从何说起了呢!手上倒也因为这一错愕而不自觉地停止了动作。
  “我……最近我发现……你好象那个……那个精……精水喷得很少……”阿玉终于顾不上女子的羞涩,将她认为最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便一头钻进了丈夫的腋下,抵死不肯再露头。
  原来是这样!炎荒羽险些失声大笑出来!
  “没关系,只要你的水多不就行了吗?”炎荒羽说着一边辛苦地忍住笑,一边使坏地将手伸到阿玉下面勾勾弯弯地摸了一把,直摸得她娇躯一阵止不住地居颤,差点控制不住呻吟出来。
  “你……你不要乱动……”阿玉咬咬牙,从炎荒羽的腋下钻了出来,目光狠狠地看着他:“哼!原来你还想笑……”说着便突然伸手在炎荒羽的下身命根子上重重下了一记“毒手”——
  “哎哟……你……你这是要……”炎荒羽痛得五官移位,整个人也哆嗦了起来。
  “要要要,要什么!我真的很想要给你生个儿子的!”阿玉终忍不住截断炎荒羽的痛苦呻吟叫了出来。
  炎荒羽登时怔住了。
  他这才明白阿玉刚才种种奇怪可笑的举动,原来她是在想这个啊……
  “傻瓜,阿屏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想再生一个呢?”炎荒羽重新紧紧拥紧了阿玉——那疼痛的样子倒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开玩笑,他的“混沌诀”练了是吃干饭的吗?那“混沌诀”本来的功用便是医治病痛,上趟连他折断的腿骨都接好了,眼下阿玉施以的这些许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妻子只是略用点力而已,并非真的要“废了”自己哩!
  “我……我只想生个我们俩个人的孩子……”一说到正题,阿玉重又软了下来,伏在炎荒羽的胸前柔柔地婉声道。
  见她如此,炎荒羽知道这恐怕是她心里一直在念叨的一件事了——是啊,就山里的女人来说,如果不能给自己的男人生孩子,那么这个女人还有什么用处呢?不过炎荒羽却不那么想。在九公处,他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口也极多,绝不是象他们这个穷陋的山坳子这样。他还知道,男女之间不仅仅只有生儿育女,还有着更多的乐趣和追求。就自己这个年龄来说,正如九公警告的,尚不宜过早损漏精阳,应重在收摄涵养,待至身体完全成长后,才可有节制地释放。而他早在前一段时间便经历过那令人心悸的真气阻滞,现在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想到这里,炎荒羽知道应该把事情对阿玉说清楚,否则若是令她难过的话,只会使自己失去快乐。
  “原来是这样。不过阿玉,我听九公说了,我这个年纪要是过早过多出精的话,会伤身体的,所以就教了个保护的方法,让我不至于一次泄得太多——要是你想的话,以后我就不练便是了……”说着,炎荒羽将目光注意地看着阿玉。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阿玉一听说“会伤身体的”,立刻紧张地坐了起来。忙一下掩住了丈夫的嘴,首手急摇道:“不不不!那就不要啦!我可不想看到你的身体有什么损害的!”那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不停上下查视,仿佛炎荒羽已经损伤了身体似的。
  炎荒羽感动地抬手轻轻抚摸她光滑秀丽的脸蛋,笑着柔声劝慰道:“不过也不要紧。九公还说了,等到我身体长成了,就可以了。”
  “哦……那……那身体长成了是什么时候呢?”一听还是可以的,阿玉立即双眸放出了希望的目光。
  炎荒羽心中更是怜爱之心大生,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回怀里,轻轻说道:“九公说了,要到一十八周岁的时候,就可以了。”
  阿玉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才睁开,语气轻松地道:“那很好呀!再过几年你十八岁,我二十四、五岁——正好还很年轻哩!”停了下,她脸上忽然飞起一抹红霞,无限娇羞地低声道喃喃道:“到时候……到时候,阿玉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儿子和丫头……”
  炎荒羽听得心中一阵急跳,浑身发热。手中更明显感觉出阿玉的乳峰正在迅速地膨胀,那圆圆的乳头早崩挺了起来,顶在他掌心里硬凸凸的撩人绮思,知道娇妻说着说着又动了春心。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她的妩媚风骚惹起了欲火哩!
  不过长期以来修习“混沌诀”养成的无比坚毅的控制力使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和阿玉实在不宜过于贪溺情欲,不然即使自己身体有“混沌真气”锁阳保护,阿玉也会因索求无度而淘虚了身子——要知道,现在两个人躺着的床褥已是遍处湿痕,即便是睡在上面,恐怕于身体为是大为不利的!因此他决定今晚不再和阿玉施行欢好。
  “阿玉……我好象有些累……”炎荒羽技巧地哄骗阿玉道。他知道,以阿玉目前的冲动,自己要想熄灭她的欲火,恐怕不太可能。但是若是说自己身体劳累的话,她便一定会因关心自己而主动“撤兵”。
  果不其然,阿玉一听丈夫说“累”,立刻便欲火消了大半,还勉力撑起身子关切地抚着炎荒羽的额头道:“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凉了?”一边说着,那冲动便跟着逐渐消退了……
  “也不是……我想大概是……”炎荒羽朝阿玉诡秘地一笑,将嘴贴紧她嫩耳道:“是你的腿劲太厉害了……把我的腰给弄折了……”
  “呀……你要死啦!又乱说……”阿玉登时俏脸晕红一片,一下挣脱出来,连连不依地捶打炎荒羽的胸膛。不过羞归羞,闹归闹,她毕竟还是很担心丈夫的身体,因此马上便将跳荡浮动的春心收抑了下来,转而柔情殷殷地将手在炎荒羽的腰背上轻轻地来来回摩挲,嘴里一面关切地道:“那你躺好了,我替你捶捶揉揉……”
  炎荒羽笑笑摇头道:“不用啦,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得很了——还是赶紧歇息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哩。”说着坐了起来,将阿玉那少妇惊心动魄的惹火胴体拥进怀里,在她樱唇上贪婪地吻了一口,又道:“先把床单给换了吧——睡着不舒服……”
  阿玉听了脸儿一热,敏感的臀股嫩肤立刻感受到一片湿渍,禁不住春心又是一荡,忙将心神转移,点头应道:“哎。那你等一下,我下去取一条干净的来换上。”说着便扭动纤腰下了床。岂料刚走一步,便觉头脑忽地一阵晕天转地,双腿更是绵软发飘……不觉一个踉跄,险些跌了一跤!幸好炎荒羽动作快,看看她娇躯晃动便及时探出了身子,将她给扶住了。
  “怎么?不要紧吧?”炎荒羽急将阿玉重新拥住,轻轻地在她脸上轻拍道。
  “没……没什么的。我不要紧……就是有点头晕……脚下软得很……”阿玉偎在丈夫的怀里娇弱地喘道。
  “瞧,我说的吧!”炎荒羽心疼地搂紧了阿玉,摇头道:“那就算了,不换了。还是早点睡吧。”
  阿玉只觉自己也是突然之间便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极度的疲惫在瞬间向全身袭来。便神情有些恍忽地点头含混应道:“嗯……睡吧……”
  炎荒羽忙将她重新抱上床躺好,然后默运“混沌诀”,将和暖的“混沌真气”源源不断地透过自己在阿玉背脊上来回摩挲的手掌上传至她的体内。
  “唔……好热……好舒服……”阿玉被炎荒羽抚弄按摩得整个身心象水面的羽毛一般飘飘忽忽的好不舒坦,竟自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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