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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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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 土匪

  一想到出去,小驴立刻想到自己的力气。他心说我现在力大无穷,这手指粗的铁链子怎么能挡得住我呢?这么一想,小驴猛地站起来,向旁闪一步,两臂一叫力;铁链发出铛啷之声,并没有断,反而震得小驴双臂生疼。
  小驴一呆,想不到这铁链这么结实。随即想到,这敌人对自己看来比较了解,知道自己力大,这才用了特殊的铁链,可他们怎么会了解自己呢。
  老驴一见,不禁苦笑道:“孩子,你能把这铁链拉折吗?你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小驴咧咧嘴,也无心跟他解释什么。
  既然拉不断,只好另外想法子。有了,我不是有神斧嘛,何不用神斧砍断它?这铁链再结实,也必然受不住神斧一砍。我双手受到限制,干爹是自由的呀,他可以帮忙。
  小驴跟老驴说:“干爹呀,我脖子上挂了一件小东西,你把它拿出来。”
  老驴一边唠叨着:“你这臭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呀?不会是虱子吧。”
  一边还是伸手去摸。
  小驴也不说什么,只想他掏出东西后再让他惊奇一下。他低下头,任老驴随意摸着脖子。摸了半天,老驴火了,叫道:“你小子耍我呢?你脖子上哪有什么东西?”
  小驴大惊,叫道:“不会吧?”
  他让老驴将自己衣襟拉得低些,使自己能看到脖子上垂下的东西,结果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下子小驴脸色都变得苍白。他心里连叫这下完了,完了,我小驴这回小命都难保住。这不用说了,一定是人家将自己迷倒后搜了身,东西被人抢去了。这下子希望都在云花姐姐身上了,流云送的宝石,小姐给的定情之物都留在云花的包袱里。因为他知道女人细心,东西放到她那里比较保险。
  小驴急得要哭,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通知到云花姐呢?就算她知道我落到知县手里,她也不会想到拿包袱来呀?这一下我是完了。
  老驴见小驴一副悲观的模样,就教训道:“小子,瞧你这副熊样,怎么这么没出息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别哭哭啼啼的象个娘们儿。”
  小驴喃喃地说:“是,是,流血不流泪,不能象娘们。”
  说到这里,小驴象没了骨头一般,扑通一下坐在地上,一颗心象掉下悬崖一般往下沉。他不明白知县老爷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呀,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呀。难道是我干爹把我连累的吗?不会吧,我干爹不过偷了那么点东西,也不至于抓我。听说过造反连累的,偷东西连累家里人倒是少见。
  老驴在旁安慰道:“小驴呀,进了这里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咱们爷俩能够团聚总算是一件好事。你瞧这里是不是比咱们那个破庙住起来舒服得多?”
  说到这里,老驴环视一下跟前的环境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小驴暗笑,我干爹真是一副叫花子本色,死到临头还那么高兴。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张老爷实在该死,就那么三只鸭子两只鸡,至于要我干爹的命吗?至于把我抓到这里连坐吗?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向栏杆一看,一个人出现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人接着出现。为首的是个老头子,头戴乌纱,身穿官服,长着细长的眼睛,留着山羊胡子。第二人和第三人却是花子虚和杨豹。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杨豹是这里的小捕头,也就不奇怪了。怪不得他们用铁链锁自己呢,这两个家伙知道自己的本事。
  再看第四人,正是领自己来县衙,让自己进有毒房间的那个冷脸的家伙。现在看去,他还是那么一张脸,象是从冰窖里才出来一样。
  知县向小驴瞅瞅,嘿嘿笑两声,说道:“张小驴,这里很舒服吧?”
  小驴依然坐在那里,根本没有站起来跟他说话的意思。他心说,我坐着,你站着,我就象你爹一样。
  小驴见他说话,自己答道:“我说县太爷,我小驴在这里住得舒服极了,真是谢谢你,把我送到我这里,嗯,比我的住得破庙舒服多了,以后也不用再要饭了,这里管饭吃,我一辈子都不想出去。”
  知县被他一阵调侃,下边的话倒不好说了。他的脸一沉,喝道:“张小驴,你知道不知道本官为何要把你弄到这里?”
  小驴点头道:“我知道呀,不就是我干爹偷了张老爷三只鸭子两只鸡,你们就按照造反罪处理,把我也抓来了。”
  知县叫道:“一派胡言,如果是你干爹偷了东西,我们抓你干爹就是了,何必抓你?再说偷东西跟造反岂能一概而论,造反是要掉脑袋的,偷那点东西倒不至于。”
  小驴坐在草上歪着头望着栏杆外众人,说道:“我听说你们只因为那一点东西,就要砍我干爹的脑袋,是不是这样?”
  知县哼道:“哪有此事?本官向来是按朝廷法令办事的,绝不敢乱来。”
  小驴笑道:“老爷既然这么说,我小驴真替百姓谢谢你了。看来我爹没事了,有你这么一位清官在儿,他马上就会放出去。”
  知县提醒道:“张小驴,你别把话题给扯远了,现在就谈你的问题。”
  小驴一脸茫然地问:“我有什么问题呀?我倒要请教知县老爷。”
  知县怒道:“顽固刁民,还不认罪?我问你,你是怎么跟土匪勾搭上的。”
  小驴依然不动声色,淡淡地说:“什么土匪呀,我不知道。”
  知县手握栏杆,小眼睛都瞪大了,叫道:“你不要装糊涂,快说,你说怎么跟王中林那厮勾搭一起的,老实招来。”
  他一想王中林,知县是又恨又怕,他们把自己两个姨太太抢去,至今没有放还。她们想必凶多吉少,就算活着,也一定下场悲惨。
  每次一想到这事,知县的心里都在流血。
  小驴摇头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你叫我说什么。”
  知县激动得要大叫,说道:“本官有真凭实据在手,明天送你上大堂,大刑之下,不怕你不招。”
  小驴嘲笑道:“原来老爷是想用严刑逼供呀。”
  知县骂道:“小子,你不用嘴硬,到时有你受的。”
  这时知县身后的花子虚说话了:“张小驴,你跟我说,这东西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你跟土匪联络用的信物?”
  说着话他伸手托着一物,手掌稍稍倾斜,使小驴能看得清楚。
  那不是自己的神斧吗?在牢房这阴暗的环境里闪着金光,似乎一只望着自己的明亮的眼睛。小驴不由站了起来,走到栏杆前。把知县吓得退了两步,生怕小驴会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小驴望着花子虚手里的神斧,一阵激动,又是瞪眼,又是笑的,看得大家非常不解。花子虚见此表情,知道这东西至关重要。他站在小驴伸臂无法触及的距离,跟小驴问道:“你说,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小驴心道,怎么想个法把斧子抢回呢?只要斧子到手,我小驴还怕个谁?什么铁链,什么栏杆,神斧一出,如砌豆腐。
  小驴转动着眼珠,说道:“这东西是一位朋友送的,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这东西有一个传说,听起来很有意思。”
  花子虚一脸的狐疑,问道:“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吗?”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件小东西就是砍断他长剑的东西。他跟小驴交手时,还以为小驴的兵器一直藏在身后呢。
  小驴心驰电转,突然有了主意,装作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记起来了,那朋友说,这件小东西它会说话。”
  花子虚一听,一脸疑惑地盯了小斧子一眼。
  知县凑上前也看了看,问小驴道:“这东西是不是土匪送你的?是不是用来联系的东西?快说。”
  小驴嘴一撇,说道:“这东西很值钱的,土匪他们哪里有这个东西。”
  花子虚问道:“你说这东西能说话,我怎么就没有听它说一句呢。”
  小驴哼一声,说道:“如果它在谁手里都说话的话,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花子虚眨眨眼睛,问道:“你说这东西说话,要分在谁手里?”
  小驴神秘地一笑,说道:“那是自然了,这东西很认人的。在你手里它不说话,在他手里不说话,可在我手里他就会说话。”
  这话说很自信,很响亮。
  栏杆外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信。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大家都动了好奇心,都想知道一把玩具似的小斧子怎么能说话。
  花子虚冲小驴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你就让小斧子说两句话给我们听听。”
  知县在旁也说:“如果它能说话,我们就相信这不是你跟土匪联系用的东西。”
  小驴嘻嘻笑道:“那你们也得把斧子先交给我才成。”
  一听这话,花子虚瞅了瞅知县,两人到一边嘀咕起来了。
  牢里的老驴也把小驴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小子,这把斧子真会说话吗?”
  小驴转动眼睛,说道:“那是你儿子我的东西,那东西会不会说话我当然最清楚了。”
  老驴问道:“那东西真是别人送你的吗?”
  小驴切了一声,说道:“你不信是吧,以后我会把送我斧子的人请来给你见见的,准保让你眼睛瞪得跟牛大。”
  老驴笑骂道:“臭小子,敢骂你老子,真他妈的不孝。”
  说着在小驴肩膀拍一下,肩膀一震,铁链铛啷铛啷响了几声。
  小驴瞅着那个冷脸的人,问老驴:“干爹,那个脸象冰块的家伙是谁?”
  老驴斜视一眼那家伙,说道:“你连他都不认识吗?他是新来的捕头,叫杨雄,是杨豹的兄弟。”
  小驴噢了一声,小声说:“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饼。”
  老驴拍手笑道:“儿子,你越来越行了,居然会用词了,比你老子可强得太多了。照这么发展,你到我这个年纪说不定能当丐帮帮主呢。”
  小驴听了笑而不语,心道,你也太小瞧你的儿子了,我难道只能当花子头吗?以我的本事一定可以当大将军,领着十万军队,上战场杀敌人,当个大大的官,俺这辈子也风光一把。
  他跟彩虹,流云,花姑子,云花,青凤等美女处在一块儿,她们都教了他不少东西,思想也受其影响。以前只想在丐帮里有什么发展,在小地方有什么前途,现在可不然了,他知道天下很大,比丐帮强的地方多得是。
  这时花子虚跟知县商量完毕,花子虚说道:“好,我信你一把。明天在大堂上,我让你当众试验,要是这东西真能说话,我们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如果你骗我们,嘿,打折你的狗腿。”
  那知县也说:“张小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在大堂上要是不说实话,哈哈,你看着办吧。”
  花子虚瞅了一眼小驴,拿着小斧子走了。知县老爷也瞪了小驴一眼,领着杨氏兄弟出去了。小驴对着他们的身影暗骂,这伙王八蛋,也真够机灵的,并不上当。嘿,妈的,如果有神斧在手,我还怕你们谁呀?
  这条路没走通,看来只好另外想法子了。我亲爱的云花姐呀,你快点来看我吧。如果上了大堂,俺小驴还不得被他们折磨成死驴呀。
  转眼到了晚上,牢房外边都点起蜡烛。狱卒送来晚饭,都是清水,罗卜什么的,小驴也无心去吃,只是恨恨不平。老驴倒吃得津津有味,比在破庙里吃东西还香呢。
  这时隔壁的囚犯喊小驴,轻声叫:“张公子,请你过来。”
  小驴转头一看,只见栏杆那边站着一个大胡子,眼睛挺大,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小驴犹豫着走上前,问道:“你在喊我吗?”
  那人一笑,说道:“自然是喊你这位小英雄了。你还认识我吗?”
  小驴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摇头道:“想不起来了。”
  那人说道:“在下是一个小人物,想必公子把我给忘了。请问公子还记得王寨主的聚义厅吗?”
  小驴这才觉得这人好象是见过,就在那个聚义厅里,只是当时人多,这人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故此没什么印象。
  小驴小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王寨主手下的。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人叹气道:“小人叫李水,是王寨主手下的探子,专门刺探情报的。前几天到这里来打探情况,因为酒后胡说泄了底,被知县给抓起来了。”
  小驴细看他,脸带伤痕,血迹很新,想来没少受罪。那人接着说:“他们严刑逼供,小人不能出卖山上兄弟,只好把公子你供出来了,说你去过我们山寨。”
  小驴一听跳了起来,骂道:“你奶奶的,原来是你把我给害了。”
  那人连忙摆手,说道:“公子你先别急,你听我往下讲。”
  小驴气得想打他,只是冲不过去。那人说道:“小人只知对不起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出去。”
  小驴没好气地说:“那还用你说嘛?我知道呀,很快我就得跟我爹一块儿被人家拉出去砍脑袋。”
  李水一笑,说道:“公子你真会开玩笑,以你的本事,他们能奈何得了你吗?”
  小驴发牢骚道:“我有个屁本事,要是有本事也不会被抓到这里来。”
  李水说:“不用说,他们一定是耍了花招了,不然的话,凭真本事打的话,这里哪有人是你的对手。”
  小驴心中总算找回一点骄傲,说道:“算你识货。”
  李水把声音放得很低,说道:“张公子,我说你很快能出去,不是骗你玩的。我是有一定根据的。”
  小驴见他听得说得认真,也低声问:“你有什么根据?说来听听。”
  李水将目光向周围看看,见没人注意,这才说道:“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连你干爹都不行说。”
  小驴点头道:“我答应你就是,如果我泄漏出你说的秘密,我就不是人,不得好死。”
  李水嗯了一声,在小驴耳边说:“据可靠消息,我们大王很快就派人来救我。就在这两天了,你说是不是好事?”
  小驴眨着眼睛,一脸疑惑地问:“这是不是真的?”
  李水笑道:“绝对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到时你砍我脑袋。”
  小驴撇撇嘴,说道:“我就算想砍你脑袋,也没有刀呀。”
  说着跟他打个手势,又回到干爹跟前。他可不敢跟他说话太久,那样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他干爹已经吃完东西了,见小驴过来了,提醒道:“少跟那家伙说话。”
  小驴问道:“怎么了?他有传染病吗?”
  老驴教训道:“你小子,我说的话你得听着。那家伙不是好人,这里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土匪,是那个王剃头手下的。过不几天就掉脑袋,你不知道嘛,咱们知县老爷最恨这些土匪了。”
  小驴明知故问:“为什么呢?”
  老驴低声道:“他的两个小老婆让土匪给抓走了。那帮家伙可真厉害,竟然冲进老爷家里抓人,真是贼胆包天呐。幸好那晚知县不在,不然的话,还真不好说。”
  小驴在老驴嘴里再次听到知县受欺侮的事,心里多提多痛快了。他真盼望那些绿帽子能把知县给压死,更盼着土匪快点来把自己给救出去。
TOP Posted: 04-15 12:54 #3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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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 冲出
  过了一段时间,牢里基本安静下来。大多数囚犯都躺在睡觉,包括老驴一个,睡得鼾声大作,如同打雷。小驴哪里睡得着呢?自从上逍遥岛以来,小驴一直过着少爷般的生活。这回冷不丁进了牢房,吃不象吃,睡不象睡,他哪里能睡得着呢?不是坐着发呆,就是在牢里踱步。幸好没有什么大的声音,不然的话准有别人的抗议。
  将近半夜时候,忽听外边传来叮当叮当以及惨叫的声音。不用说,是有人闯来了。隔壁的李水腾地从草上跳起来,一脸的欢喜,差点没叫出来。那意思小驴明白,他认为是自己的同伙来了。他有救了,小驴也有希望了。
  眨眼间,那人已杀到牢室之外。那人一边走,一边叫道:“小驴,你在哪里?”
  小驴凑到栏杆前张望,只见一个美貌少妇正一脸焦急地往里走着,不停向各个狱室张望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花,她的肩膀还背着包袱呢。不用说是打算救了小驴之后立刻远走高飞。
  小驴是又喜又忧,生怕云花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连她都搭上。小驴大叫道:“云花姐,我在这里。”
  云花急忙冲过来,隔着栏杆抓住小驴的手,激动地说:“我都知道了。小驴,你受苦了,姐姐这就救你出去。”
  正打算掏出从狱卒手里抢来的钥匙开门呢,小驴说道:“云花姐,快把我那块宝石给我,我有大用。”
  云花摘下包袱,打开后刚要去拿宝石。这时后边人声大作,抬头一看,杨豹领着一伙人堵住了大门。而那个花子虚一阵风似地纵来,挥剑直刺云花。云花来不及向小驴递宝石,只好左手拿着,右手抽剑抵挡。
  花子虚将云花逼退两步,冷笑道:“师妹,我就就料到你会来劫狱,已经等候多时了。既然来了,就不用回去了,跟二师哥一块儿享福吧。”
  云花叫道:“做你的大头梦去。”
  急促挥剑,挡住花子虚的进攻。
  花子虚的功夫比云花高得多了,数个回合下来,云花已经落了下风。花子虚存心想捉活的,因此下手没有那么狠毒。云花又急又气,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下去,不但没救出小驴,连我自己都完了。
  正当云花处于被擒的关键时刻,那些捕头阵角大乱,只听外边喊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人。门口兵刃声大作,杨豹大喝道:“什么人?”
  拔兵刃就上。
  为首一人大叫道:“我是王中林,挡我者死。”
  一把大刀挥得狂风骤雨一般,势不可当,逼得杨豹连连后退。那人身后一窝蜂似地往里冲进好多的人,一边跑,一边叫:“李水,李水,快出声,咱们老大救你来了。”
  李水扯着脖子叫:“我在这里呢。”
  花子虚见此情景,也顾不上收拾云花了,忙连挥几剑,将云花逼得手忙脚乱之后,自己向那些喽罗奔去,打算杀个痛快。不曾想交手之后,被几个人围住,一时间竟不能脱身。
  杨豹见不是对手,转身就逃。王中林来收拾花子虚,别人都干别的事去了。
  这时云花将宝石抛给小驴,又将狱门打开。云花抓住小驴的手,惊喜交集。小驴一瞧眼前的情景,如果土匪帮忙的话,自己是很容易逃生的。可自己的神斧不在手里,打不开铁链,还是得叫流云帮忙。
  于是他捧着宝石,呼唤流云的名字。没喊几声,只见朝南的那面突然怦地一声,破了一个大洞,一个苗条的身影飞了进来。这人正是流云。
  小驴连忙叫道:“流云姐,快来救我。”
  流云来到小驴面前,目光在云花脸上一转,嗔道:“小驴,你艳福不浅呢。”
  小驴苦笑道:“流云姐,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快点救我。”
  流云问道:“怎么救 ?”
  小驴瞅瞅自己手足上的铁链,说道:“将铁链除掉。”
  流云看了几眼,说道:“还得用你神斧来劈。神斧呢?”
  小驴指指花子虚,说道:“被他抢走了。”
  流云毅然说道:“看我帮你抢回来。”
  说着转身出来,一扬手,一道红影向花子虚头上缠去。这正是流云的武器:夺命红绫花子虚正跟对方打得难解难分,红绫一来,吓了他一跳,急忙缩头闪躲。那知那红绫象有眼睛一般,竟跟着他的头走。花子虚吓得直抖,心说,这是什么兵刃,竟这般邪门。他光顾躲红绫了,那王中林趁机一刀劈下,将花子虚的右手砍落。花子虚一声惨叫,向后便倒。
  流云手腕一抖,红绫已缠住他的脖子,随手一拉,花子虚便冲了过来,摔在流云的脚下。云花忙上来连点他数处穴道,叫道:“花子虚,神斧呢,快点交出来。”
  花子虚呻吟道:“师妹,斧子在我的脖子上。”
  云花从他的脖子上摘下,举起剑来。花子虚哀求道:“师妹,你别杀我。我一直是真心喜欢你的。”
  云花见他已经断臂,模样很惨,想起同门之谊,心头一软,回剑入鞘,严厉地说:“花子虚,我今天不杀你,给你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话,拿神斧向小驴走去。
  流云一见,也收回红绫,奔小驴而去。小驴将神斧变大,云花手持大斧,将铁链砍得稀碎。小驴手舞足蹈,一手拉着云花,一手拉着流云,大呼小叫的。这时老驴已经被惊醒,揉揉眼睛,骂道:“你个臭小子,不睡觉在发什么疯?哪来的女人,不是做梦吧?”
  小驴跟老驴说:“我说干爹,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他们来救我了。你也跟着一块走吧?”
  老驴摇头道:“不成,不成,我要是逃了,再被捉回来,罪可大了。”
  小驴提醒道:“你留下来就能保住脑袋吗?我可听说了,人家非要你的命不可。”
  老驴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老驴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时土匪将李水救出,小驴扶着老驴出了牢门。王中林上前跟小驴问好,小驴喜道:“王寨主,你真够义气,为了一个弟兄,亲自来救。”
  王中林大笑道:“小驴兄弟,我们这回来的人可不少呢,还有两路兵呢,我这回可以报仇了。”
  小驴担心道:“你也对付张老爷吗?”
  王中林骂道:“那个老家伙,我不能放过他。”
  小驴提醒道:“王寨主,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乱杀无辜呀。”
  王中林笑道:“兄弟请放心,我虽叫王剃头,但只剃这些大恶人的头,从不欺压百姓,乱杀好人。”
  这时外边数处起了大火,火光冲天。火光照耀之下,只见好多打斗的人影。喊杀声,惨叫声,怒骂声混在一起。
  王中林叫道:“小驴兄弟,咱们也走吧。”
  小驴回答道:“好。”
  他正要走,其他狱室的囚犯们叫了起来:“好汉爷,救我们一救,我们也想出去。”
  小驴瞅了瞅那些期待与渴望的目光,也不说话,提起大斧,就是一顿乱砍,斧头过处,牢门纷纷倒下。众人见了小驴的神威,都连声叫好。
  大家一同来到外边,只见土匪已经将县衙给占领了,被砍死的官兵和衙役到处都是。小驴见了不禁心酸,暗说,这些人也有父母,也有亲人,他们一定很伤心。
  小驴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王中林讲他们的英雄事迹。来到大门外,小驴心说,我还是少跟他们近乎才是,正想告辞时,想起一件事来。
  小驴向王中林施了一礼,说道:“王寨主,小弟有一事相求。”
  王中林一跺脚,大嚷道:“咱们是朋友呀,用不着求的,你有事只管开口。”
  小驴看了一眼老驴,说道:“我有事要出趟远门,可是我干爹没有人照料,我又怕官府找他的麻烦。我想托王寨主照顾他一下,等我回来再向你致谢。”
  王中林哈哈一笑,连声说道:“这是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
  又说:“你爹就是我爹,我一定当自己老子那样服侍他。等你再见到他时,如果他瘦了一圈,你就拿我是问。”
  大家哄笑一阵。老驴一听小驴要出门,心里好不难受。他将小驴拉到一旁,问道:“小子,你要到哪里去?”
  小驴没有细说,只回答道:“有位不错的朋友落难了,我要去救他。”
  老驴夸道:“好孩子,为朋友两肋插刀,那才是好汉呢。好孩子,你去吧,一路在学会照顾自己。”
  说到此处,老驴声音都有点颤了。他实在舍不得跟他分开。
  小驴安慰道:“干爹,你不用难过。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我将来一定要有出息,让你老人家享福,长命百岁。”
  老驴听了心花怒放,两眼眯成一条缝。他突然问道:“你究竟要去哪里?”
  小驴回答道:“我要去北京。”
  老驴喃喃地说:“北京,北京。啊,有一件事也该告诉你了。”
  小驴问道:“是什么事?”
  老驴小声说:“就是关于你身世的。哦,咱家的水缸底下埋了一个盒子,那里边有你小时候的衣服,还有块手帕。那是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带的。”
  小驴问道:“你在哪里捡到我的?”
  老驴郑重地说:“就是在京城。那天早上,我从京城出来,走出南门没多远,就被一个大汉给抓到树林里,他就把你交给我;交给我之后,他就死了。他受了很重的伤。我也搞不懂,他把一个才会走的孩子交给我干什么。我想他一定是让我把你带走养大。我本来是在京城要饭的,因为得罪了当地的一个花子头,北京容不了身,就领着你来到这里了。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我一直弄不明白,不过看那小衣服和手帕,一定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的。”
  小驴听了这些,先是惊讶,接着大喜道:“干爹,说不定我是太子呢,将来能当皇帝”老驴在他的肩头打了一巴掌,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别做那个美梦了。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带着那些东西,到京城去查一下身世,你明白没有?”
  小驴点头道:“我明白了干爹。我一定会去查的。”
  小驴跟老驴来到王中林跟前,小驴说道:“王寨主,咱们这就分别了。”
  王中林说道:“回见。”
  小驴挥挥手,跟云花和流云出了县衙。云花早把两匹马藏到后门外,二人上马,流云驾云向城外的破庙而去。
  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紧闭,把门的不肯开门。小驴火了,抽出大斧,一下就把门劈开了,吓得官兵跑得老远。小驴哈哈大笑,策马出城,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家。
  三人进了破庙,小驴点上灯,环视一下周围,倍感亲切。云花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脏地方,问道:“这就是你的家吗?”
  小驴点头道:“是呀,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每个地方我都很熟悉的。”
  流云提醒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先别忙着抒情。”
  小驴得她提醒,立刻按着干爹说的,将水缸挪开,从下边挖出一个木盒子来。盒子寒碜,里边的东西却不一般。在一块油布里,包着两件东西,一件小衣服,一件就是手帕。衣服是绸缎的,有着鱼的图案。手帕上绣着一只凤,左下角有个‘晋’字。
  三人看了半天,都推想着其中的内情。小驴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头。而云花和流云可不一般。云花翻动着那小衣服,说道:“看这料子之好,就知道一定出自于富贵之家,很可能是一品大员。流云端祥着那块手帕,沉吟道:“岂上是富贵之家,一品大员,很可能还是皇亲国戚呢。小驴,你要是查出自己的身世,你这辈子就大福大贵了。”
  小驴一笑,对流云说:“流云姐,你要是能给我当老婆的话,我宁可不要大福大贵。”
  这话虽然动听,但流云还是一脸的羞红,因为旁边还有一个观众呢。云花听了微笑不语,心里却有点发酸。
  小驴嘿嘿一笑,问道:“流云姐,她们也都好吗?”
  流云不答,将东西放下,冲云花点点头,跟小驴说:“小驴,我已经把你给弄出来了,我也该走了,以后有什么事自己办吧。”
  说着话转头向外走去。
  小驴说道:“我送你去。”
  随后追了出去。云花知道人家有悄悄话说,只好拿着小驴的那些东西,在烛光下研究着其中的秘密。不过一想二人在说悄悄话,心里很是不爽。她明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可就是忍不住要这么想。她强迫自己多想想老公,这样心情才能平静一些。
  小驴追到门外,拉住流云的手,将他拉到旁边一个小树林里。流云甩开小驴的手,嗔道:“不要乱来呀,我可是有夫之妇的。”
  小驴呼地抱住她,微笑道:“我的大美人,多日不见,也不说声想我。”
  流云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说道:“心里想还用说出来吗?”
  小驴两手攀上高峰,很有技巧地捏弄着她的奶头,说道:“你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流云哼道:“要不是关心你,惦记你,我会这么晚出来吗?你叫我来也太不是时候了,人家正跟老公在床上呢。”
  小驴酸溜溜地说:“在干那事吗?”
  流云笑道:“一上床就干完了,正睡得香呢。”
  小驴使劲儿抓着她的奶子,问道:“他干得有没有我干得好?”
  流云被小驴摸得全身发颤,柔声道:“自然是你的功夫好,每次都弄得我浑身发软,过好几天还有感觉呢。”
  小驴听得色心大动,问道:“那你现在想不想要?”
  流云哼道:“你得先告诉你庙里的那个美女是谁?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语气中醋劲十足。
  小驴听得舒服,嘿嘿笑两声,说道:“他是青凤的堂嫂,是我的朋友。”
  流云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轻声笑道:“你小子也真不是东西,干嘛老勾引人家的老婆?也不怕得报应。人家说干人家老婆干多了,自己老婆也危险得紧。”
  小驴搂着她的细腰,用硬起的下体磨擦她的下边,说道:“我都说过了,她是我的朋友,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那种关系。”
  流云笑道:“现在是没有,不过慢慢就会有的。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是有一定本事的。你一定会让她钻进你的被窝的。”
  小驴笑道:“我可不想那样的。”
  流云笑了几声,说道:“如果她非要往你怀里投,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小驴突然问道:“彩虹姐姐的事怎么样了?”
  流云想都不想,说道:“在我面前不要提她好不好?你不是要跟我亲热吗?那还等什么?我一会还要走呢。”
  说着将香唇凑上去。
  小驴只好放下关心彩虹的心事,心道,她不告诉我,肯定是事情不太妙,她是怕我担心。好吧,暂时不想别的,先享受一下美女的滋味儿再说。
  小驴将舌头伸进流云的嘴儿,乱搅了起来,两手下滑,在她的屁股上猛抓起来。那里的肉真鼓溜,真有弹性,小驴总是摸不够。不一会儿,小驴的手指就伸进她的臀沟里,在那里挑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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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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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 围攻

  二人脱光下身,就那么样的站着干。小驴一手拎起她的一条腿,一手搂着她的细腰,将大肉棒捅了进去。里边好紧,好暖和,插进去就不想出来,舒服得小驴呜呜直叫。这种艳福是一生都铭记在心的。
  流云背靠一棵树干,被男人强有力的插弄,全身好受,嘴里不时哼叫道:“小驴,你真好,每回都叫人难以自拔,想一直那么干下去。”
  小驴问道:“你老公的功夫怎么样?能叫人舒服吗?”
  流云哼道:“他比你可差得太多了。”
  小驴心里高兴,打起精神,狠狠地捅着流云的美穴。流云多日没这么爽了,淫水象小溪一样流下来,把二人的下边弄得精湿。
  一会儿,小驴叫流云摆出小狗式,小驴从后边一插而入,直触花心,流云痛快地浪叫连声。小驴一边呼呼地干着,一边摸她的白屁股和奶子,这更增添了流云的淫兴,忍不住将娇躯乱摆着,迎合着男人的攻击。
  小驴意气风发,一口干了上千下,才心满意足地射了;射得流云心肝老公亲亲宝贝儿等甜言蜜语不绝于口,听得小驴胸怀大畅。
  小驴帮她穿好衣服。流云搂着小驴喘息,直到呼吸平静了,跟他亲了又亲,摸了又摸,这才恋恋不舍地飞走了。
  小驴还轻声叫道:“流云姐,我会想你的。”
  流云也在半空回应道:“我也一样,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流云走了半天,小驴才回到庙里。云花在庙里还琢磨着那两件东西呢,见小驴进来,就问道:“那位漂亮的女人是谁呀?”
  小驴嘻嘻一笑,说道:“她是我的一位朋友,会飞的。”
  云花追问道:“仅仅是一般朋友吗?”
  美目望着小驴红光闪闪的脸。凭她的经验,这是男人欲望得到满足才有的特征。
  小驴笑道:“难道还是别的吗?好了,云花姐,收起东西吧,咱们也该睡了。”
  云花听了心中一荡,脸都红了,说道:“咱们?”
  小驴知道她误会了,说道:“卧室里有一铺炕,咱们一边一个,互不干扰。”
  当晚,象小驴说的,一铺炕上,一边睡了一个。云花生怕他过来挑逗,那样是自己不好处理的。不过小驴终究没有那么做,整个晚上风平浪静,啥事都没有,云花反而有一点失望。为何会失望呢?她也解释不清楚。她不敢往下想,觉得那是对丈夫的不忠。
  次日草草吃过,二人上马赶路。他们不敢再从济洲城里经过了,怕惹麻烦,而是绕过这座城向北进发。渡过黄河,晓行夜宿,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云花心里越发高兴,小驴却没有那感觉。他此次进京,除了帮助云花之外,就是要查出自己的身世。自己总不能一辈子不知道父母是谁吧?
  这日傍晚来到一座小县城,经过一家象样的客栈,打算今晚在这里住下。哪知到门口时,被几名官兵拦住。小驴很奇怪,一个客栈怎么会有官兵把守呢?难道这里边有什么文章吗?
  云花在旁说:“算了,咱们非得住在这里吗?这里难道就只这一家客栈吗?”
  小驴点头,二人向前进发。
  忽听后边有人高叫:“张公子,是你吗?”
  小驴听声音有点耳熟儿,勒马回头一看,只见客栈门口是一个丑陋的汉子,正冲自己招手,细一看,竟是朱大手下的武三郎,跟云花交过手的。
  云花一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连忙说道:“小驴,别理这丑鬼,咱们快走。”
  还没等小驴吱声,那边的武三郎早跑了过来,只是脚步不那么快速,似乎身上有伤。
  那武三郎来到跟前抱拳,说道:“张公子,我来求你了。”
  武三郎忽地跪下了,小驴忙跳下马扶起,不解的问:“武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三郎唉声叹气,一脸的悲伤和颓唐,说道:“张公子,请你们跟我进客栈再说。”
  小驴瞅了瞅云花,云花说:“你拿主意吧。”
  小驴想了想,心说,他们虽跟我见过一面,也未必有什么恶意。再说以我的本事,还怕他们耍什么花样吗?当下跟他进了客栈。
  进了客栈,武三郎让伙计给弄一桌酒饭款待二人。自己领他们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三人坐好,小驴离近了,才发现武三郎左手包扎着,显然受了伤。
  小驴指着他的手,问道:“武先生,你这手是怎么了?”
  武三郎一声叹息,颓然地说:“别提了,提起来好丢人,给人砍掉四根手指。”
  云花问道:“这客栈外边怎么会有官兵?”
  武三郎低声说:“这就与我们公子有关了。”
  小驴问道:“你家公子也在这里吗?他现在还好吧?”
  武三郎皱眉道:“一点都不好。咱们也算是认识,不瞒你说,前些天我们受到千余人的围攻,我们这些弟兄们没活下来几个,就连我们公子……”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湿润了。
  小驴一呆,跟云花对视一眼,心道,谁这么仇恨他们,竟然出动上千人来攻。他们二十几个人,被杀了那么多,不必问对方是想将他们斩尽杀绝。那公子是他们的头,看来主要还是杀他。
  武三郎站起来说:“二人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出屋。云花怕他搞鬼,到门口张望,只见他到走廊一头叫来一个人,耳语几句后,那人匆匆下楼。接着武三郎走了回来,云花赶紧回到座位。
  武三郎重新坐下,对小驴跟云花说:“是这样的,我家公子离这儿不远,我让人通知他了。相信他一定很想见你的。”
  正说话间,伙计将饭菜端上。
  武三郎为了证明饭菜无事,自己先吃了几口。小驴也跟着吃了起来,他是真的有点饿了。云花只是慢慢地吃着,盯着武三郎,防止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小驴吃了一会儿饭,问道:“武先生,你叫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不过不能耽误我太多的时间。”
  武三郎反而问小驴:“你们二位这里往哪里去?”
  小驴不敢乱说话,看看云花。云花回答道:“我们要去京城办点私事。”
  武三郎脸露喜色,说道:“巧了,我们这几天也想回京城的。”
  小驴问道:“你们是京城人吗?”
  武三郎回答说:“正是京城人,我们公子在京城是很有名气的。二人到京城若办什么为难的事的话,你可以跟我家公子说,相信一般的事都难不住的。”
  小驴听了高兴,一看云花的脸,也好看多了。云花早看出这公子不是寻常百姓了。如果这公子帮忙的话,老公的冤案应该很快了结的。那样夫妻团聚,尽享天伦,那是多美的事。只是当她一看小驴时,心中一冷。这还用问吗?当团聚一来到时,小驴就要跟自己分离了。
  小驴瞅着武三郎,微笑道:“武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我帮你什么呢。”
  武三郎沉吟道:“这件事是我单方面的想法,还要跟公子打过招呼后才能说的。我相信我家公子也会叨扰公子你的。因为你很有本事。”
  小驴猜测道:“你不是让我帮你对付哪个仇人吧?我跟你说,我的本事很有限,可以说我未必能打得过你。”
  武三郎说道:“张公子谦虚了。公子的本事比我强得太多了。就是你这位姐姐吧,也不比我差的。”
  小驴问道:“围攻你们的是些什么人?你们有没有看出他们的来历?”
  武三郎脸上露出恨气来,说道:“那天是在一座山下,先是几十人冲出来,手底下都不弱。他们口口声声让我家公子投降,不然要把他乱刀砍死。我们这些弟兄当然不服气,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正打得难解难分时,山下冲下一伙千余人的土匪来,他们虽然武功不算高,但是人多,结果我们这些弟兄几乎全军覆灭。我们三四个弟兄拼死保护公子杀出重围,总算逃到这个地方。我的手指就是在那里被人给砍的。连我家公子也受了伤。”
  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
  小驴心说,这人对主人倒挺忠心。那朱大有这样的下人,也该知足了。
  小驴问道:“你家公子伤得重不重?他现在在哪里呢?我想去看看他。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
  武三郎说道:“张公子,我代我家公子谢谢你了。他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嘴里这么说,却不提看望的事,显然他对小驴还有点顾虑。
  正这时,有人敲门,武三郎立刻出去了。云花对小驴说:“你看咱们有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吗?我看不如走吧。他们跟咱们又没什么交情,咱们犯不上为他们牺牲那么多。”
  小驴想了想,说道:“云花姐,你说的也有道理,吃完饭,咱们就告辞吧。”
  说着大口大口吃起来。
  云花已经放下筷子。她的饭量不大,再加上心中有事,每顿都吃不了几口。
  武三郎回屋说道:“张公子,我家公子请你去。”
  小驴心说,见过他家公子再走不迟。小驴看了一眼云花,云花点头道:“你想去的话,咱们就去吧。”
  武三郎听了这话很愉快,说道:“我给你们带路。”
  三人上了马,沿大街向东而去。小驴心说,还得骑马去,看来他家公子住得不近呢。这一跑就是半个时辰,早就出城了。进了一个小村子,只听狗叫声远近相应,这时已经是黑天了。天空上闪着无数的星星。
  他们来到一所房子的围墙门口。门口站着四名大汉,其中一个见到武三郎后问道:“是武队长吗?”
  武三郎答应一声,那人说道:“主子等了半天了,快请进。”
  一进院子,小驴发现从大门口到屋门口,路两边各站一排官兵,不禁暗暗惊奇,心说,这朱大好大的气派,连官兵都能支使动。云花则想,这个朱大不一般呀,看来必是大将军,或者是王孙之流。
  进了屋门,来到二门,门口照样有人把守。武三郎问道:“请禀告公子,说武三郎领着贵客到了。”
  没等他们吱声,屋里一个声音说:“进来吧,快请贵客进来。”
  正是朱大的声音,只是声音有几分虚弱。
  小驴一进屋,只见屋里靠边站立着几个大汉,身上都是挂了采的。有的是独眼龙,有的少一只耳朵,有的少一只胳膊,有的拄着拐杖呢,不用说都是在被围攻时受伤的。这几个人小驴都见过,他们都是那天跟自己照过面的。只是那天玩笑的成分较大,人家没有跟自己真打。见到这些一面之交的汉子们造成这个熊样,小驴心里不禁有点发酸。
  那朱大本是躺在炕上,这时在旁边两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朱大表面看没少了什么器官,只是脸色消瘦而憔悴,显是大病未愈。
  武三郎一进屋,竟扑通一声跪下了,三叩九拜的,口里说:“武三郎给皇上请安。”
  这句话把小驴跟云花吓了一跳,真不敢相信这个貎不惊人的朱大竟是当今天子。
  朱大点点头,说道:“快起来,请客人坐下。”
  小驴正想跪下行礼,朱大道:“免了,免了,这不是在朝廷,不用来那一套的。”
  小驴便和云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朱大对武三郎说道:“你们大伙都下去吧,我和小驴兄弟有话要谈。”
  那帮人便都行礼出屋。他们一走,朱大就向二人招手,二人便坐到炕沿上,离朱大很近。
  小驴仔细看着他,说道:“朱兄,你真是皇上吗?”
  朱大一笑,说道:“皇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早就不敢想当了。”
  说着话,从炕里拉过一个盒子,打开后取出一个大印来给小驴看。小驴见上边有字,他苦笑两声。云花知道他不识字,自己一瞅,这不是玉玺嘛。她接过来在手里摸了摸,知道这是上等的良玉雕成,上边还盘着金龙。
  云花连忙将东西还回去,惊惶地说:“民女罪过,以前还曾对皇上无礼呢。”
  朱大微微一笑,说道:“皇上也是普通人,不用那么客气。我倒想人人都象你们这样跟我说话。我不大喜欢人家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奴才相。”
  云花心说,你是皇上,他们不摆出奴才相,难道摆出主子相吗?那样的话,他们早就丢了脑袋。云花离得近了,对朱大的长相看得清楚。打斗的那天,自己并没有留意,这时看来,竟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再看一眼小驴,不禁一惊,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他们二人长得倒有五分相似。不同的是,小驴比人家小着五六岁,脸上带着稚气,人家的脸要成熟得多,板起脸时,带着几分威严。可他笑起来时,那副灿烂与几分赖皮的模样,跟小驴是一样的。
  云花心道,长得象的人多了,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朱大拉着小驴的手说:“兄弟,朕一见你,就有种亲切的感觉。那天跟你打架,觉得很有意思。离开之后,就一直想着你,总觉得咱们象是亲人一样。”
  小驴嘻嘻笑道:“我也一样,一想起你来,一点都恨不起来,恨不得再跟你打上几架。”
  朱大哈哈大笑,笑得直咳嗽。小驴连忙给他捶背,嘴里说:“我听武三郎说,皇上受到围攻,手下的侍卫几乎都死了,你也受了伤,不知伤到哪里了。”
  朱大目光一暗,说道:“被人打了两掌,伤了心脏。要不是身上穿着刀枪不入的宝衣,我的小命早就完了。”
  小驴问道:“现在好点没有?”
  朱大黯然地说:“怕是很难好了,这两掌是铁砂掌,受伤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现在表面上是好了,实际心脏已然受损,怕是连一年活不上了。
  小驴惊呼道:“不会的,不会的,你的身体棒着呢,那天咱们摔跤,我看得出来,你身体活八十岁不成问题。”
  朱大苦笑道:“谢谢你的吉言,小驴。我对死倒不怎么怕,反正我已经享够了人间的富贵,死也值个的。只是有好多事让我不放心,我要死了的话,这大好江山就会落入恶人之手。我要死的话,也得把他给除了。”
  说到这里,朱大瞪起眼睛,咬牙切齿。
  小驴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凶狠的模样,忙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谁?一定很有权力吧?”
  朱大深吸了几口气,说道:“算来他还是朕的叔叔。皇爷爷在位时,他本来是太子,因为他行为不检点,被皇爷爷废掉太子之位,朕的父皇这才登极坐殿。父皇驾崩后,皇位给了朕,而皇叔他一直心怀不满。因为他是朕的亲叔叔,朕不忍治他的罪。哪知他越来越放肆,竟逼朕封他为皇太叔。”
  小驴骂道:“真是可恶,这不是要造反吗?”
  朱大说:“朕现在想动他都难了。他现在羽翼已丰,势力很大,满朝文武中,好多都是他的心腹。就连太后都为他说话,真是不知怎么回事。”
  说着一脸的不平。
  小驴问道:“既然有这个有野心的皇叔,你为何不花点心思对付他,干嘛要出宫呢?这不是给他机会吗?”
  朱大沉吟道:“你说得很好,我这一次出宫,是有一件大事要做的。这件事关系到皇位的归属问题。”
  小驴大有兴趣,支起耳朵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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